第10章 疑惑(第2/3頁)
此刻聽趙崢宇提及,丁六頓時惱了,“清揚真人最是溫和大度,大師兄向來都賞罰分明、明辨是非,怎麽到你這兒就敢血口噴人,信口胡說?”
說著自口袋裏摸出個玉簡甩給他,振振有詞、毫不心虛,“幸好我早有準備,去年胭脂靈米收獲後留了多少、每天消耗多少都有記錄在此,你若是不信,盡管拿著玉簡去找大師兄對峙!”
賬本原是準備來應對顧硯檢查的。
他畢竟惜命且有前科,怕顧硯懷疑他再偷靈米賣,裏頭的記錄都是真實無誤。
便是顧硯想起來細查,他也是不怕的!
沒想到顧硯沒再懷疑他,卻是趙崢宇直嚷嚷。
玉簡甩出道圓滑的弧線,“當”的聲摔到桌面上。
趙崢宇當然不信他所說,伸手就要去拿。
被林真真勉強笑著攔住了,特別善解人意的勸道,“算了吧,二師兄,我相信丁六不會做這種事。”
趙崢宇被林真真攔了,也就沒再伸手,
換作以往,丁六見林真真說信任他,少不得要心生感激,覺得林真真人好心善。
往後也會對林真真投桃報李,越發親近。
但此刻聽到這話,他只覺得無比的諷刺。
真要是對他信任有加,又怎麽會任由趙崢宇出面來找他麻煩,剛開始為何不攔。
非得等他拿出記錄玉簡來才想著攔。
若是他沒有因為擔心顧硯檢查,提早準備了玉簡記賬,此時不得被趙崢宇給冤枉死。
林真真此時攔著趙崢宇看玉簡。
究竟是信任他,還是怕趙崢宇從裏面發現什麽?
丁六不是什麽純善之人。
相反因為他靈根雜、資質差,打小在泥地裏摸爬滾打,從不介意用最陰暗的想法猜度旁人。見趙崢宇滿面怒容,心裏並不願意替林真真背這個黑鍋,“大師兄每年留下的靈谷都足夠多,我管著飯堂這麽多年,就偏生今年的靈谷不夠吃,你怎麽不想想究竟是什麽原因呢?!”
趙崢宇擰眉問道,“你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還要問?”丁六無語。
以前他怎麽沒發現,他們這位趙師兄竟是個傻的,話都說到這份上居然還聽不懂。再開口時便沒什麽好氣,“都是林師兄做點心時鋪張浪費,做一碟點心少說得費十斤靈米,靈米才會不夠吃的。你們早先便將靈谷全都浪費完了,如今連累身為師父的清揚真人沒有靈米吃,只能跟我們使役一樣吃些凡俗白米飯,怎麽還好意思來怪我?!”
以前看林真真浪費得起勁,趙崢宇吃得也挺高興,他們這些使役也不敢多嘴。沒想到他們靈谷不夠吃、不趕緊想辦法掙靈石買靈谷,反而跑來誣賴他吞了靈米!
那也就別怪他說話難聽了。
真要鬧起來他也不怕!
顧硯向來是最講規矩的,只要他們不行差踏錯、做什麽壞事,顧硯就不會無緣無故罰他們。
以前他覺得顧硯太過規矩嚴苛,不近人情。
如今真遇到事兒,他才知曉規矩嚴苛的好。
像這回的靈米不夠一事,他自認問心無愧,就敢跟趙崢宇當面對峙。因為他心裏清楚,即使顧硯與趙崢宇更親近,也不會因為他們關系親近就偏心趙崢宇,從而罰他、甚至攆他下山。
丁六從沒像現在這般感念顧硯的好過。
因著清揚真人在閉關,林真真閑來無事做的那些點心,確實大多都被趙崢宇吃了。他原本是來找丁六替林真真出氣,沒曾想丁六伶牙俐齒,竟反怪他們害得師父沒有靈米吃,頓時忍不住有些心虛。
他無父無母,唯獨師父一個長輩。
若此時傳了出去,他跟林真真是要被人戳著脊梁骨罵的!當即便梗著脖頸,沖著丁六大言不慚、口氣相當狂的嚷道,“你休要胡言亂語,誰說師父沒有靈食吃,我今兒就進落日山獵殺妖獸!”
小蒼山後就是落日山脈,裏頭密林叢生、靈氣濃郁,滋養了不知道多少的靈植和妖獸!他自小也是聽著大師兄給他講落日山脈裏的情況長大的,對落日山脈並不陌生,也知曉顧硯剛煉氣就敢往落日山脈去采靈植。
後來更是隔三差五進去獵殺妖獸,采藥。
既然顧硯煉氣就能去,他如今已經築基,自然也能去得!
他就不信了。
守著落日山脈這座寶山,還能餓著不成?!
丁六啞然,若落日山脈當真那麽好去,他們至於守著寶山在小蒼山種田做飯?!
他是怕趙崢宇出事的。
聞言趕緊勸道,“落日山脈裏妖獸兇猛,極其危險……”
趙崢宇三十築基,平時誇贊恭維的人不少。
自小經歷過的最大挫折就是天寒地凍、雪落紛紛時被顧硯揪出被窩練劍,難免也有些傲氣。聞言面露不屑的看著丁六,“膽小鬼!縮手縮腳的,活該你一輩子做使役!我跟你可不是同一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