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2/3頁)

他捏緊拳頭,生氣地就把秦斕的拖鞋丟到了葡萄架上。

秦斕抱著自己唯一的拖鞋,悲傷地坐在地上,教唯一的拖鞋背九九乘法表。

程晁靠在藤椅上,吹著夜風,意識幾乎是這群人中比較清醒的那一個。

雖然他也有點迷糊地想要去抓院子外頭的雞,給院子外頭的雞擦屁股。

畢竟雞每天都拉屎,但是每天都不擦屁股。

程晁覺得極其難以忍受。

他眯著眼睛慢慢地想,要是讓他給雞擦屁股,他要先用濕紙巾擦兩遍,再用幹紙巾擦三遍,最後用烘幹機把雞屁股給吹幹。

這樣的雞屁股就幹凈多了。

程晁想得渾身都舒服了,他慢悠悠偏頭,卻看到了另一個藤椅上,姜宜被陸黎攬在懷裏,姜宜一幅很乖的模樣,睜著濕漉漉的眼睛,唇瓣透著點水紅。

他的臉頰泛著粉,不仔細看看不出來,在盈盈月光下有種瓷釉感,微微偏著頭,整個人好像很認真地坐著,又好像已經出了神。

陸黎低頭,似乎在咬著姜宜的耳垂,雙手攬在姜宜肩膀上,幾乎整個人靠著姜宜,桀驁的眉眼柔和。

那是一副極度親密的姿態。

親密得哪怕喝了酒的程晁都微微皺起了眉頭,他在藤椅上,似乎覺得有點不太對勁。

似乎親密過頭了。

他想著是不是院子裏燈光昏暗,自己沒看清楚,指不定陸黎只是喝醉了,將頭靠在姜宜肩膀上。

畢竟這幾天,誰都看得出來陸黎極度喜歡黏著姜宜,好像兩人其中有什麽特殊的聯系,貼在一起就能變舒服一樣。

可夜風越吹越盛,遮住了大半明月的誤烏雲被吹散開,亮堂堂的月光灑下來,將影子拉得很長。

在亮堂堂的光中,藤椅上的程晁看到了陸黎松了口,姜宜的耳垂顯露出了個牙印,陸黎又嘀嘀咕咕地將腦袋埋進姜宜的脖子,似乎在玩鬧一樣咬著姜宜的脖子。

姜宜背脊挺著很直,認真地看著前面,好像沉浸在上課中,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又被咬了一口。

程晁在昏沉中叫了一聲姜宜的名字,他看到姜宜轉過頭,朝他嚴肅地噓了一聲,跟他認真道:“下課再說。”

程晁覺得越來越不對勁,迷糊地剛想起身,就看到揪著自己頭發的應卓翰坐到了姜宜旁,不揪自己頭發了,改揪姜宜頭發了。

他一邊揪一邊羨慕道:“你頭發好好哦,一點都不顯頭大……”

然後程晁就看到應卓翰偷偷地咬了姜宜頭發一口,叨叨道:“分我一點嘛……”

陸黎發現後,揪著應卓翰的頭發罵罵咧咧叫應卓翰滾蛋。

姜宜生氣了,他不明白為什麽總是有人打擾他上課。

劉老師說這節課很重要很重要,一定要認真聽,但是總有人來打擾他。

姜宜推開陸黎腦袋,自己搬著小凳子去到了葡萄架前,挺直背脊,虔誠地繼續上課。

程晁:“……”

他將腦袋靠在藤椅上,忽然覺得自己想得有點多。

後半夜,一群人跌跌撞撞地互相攙扶著回房間,躺床上就倒頭呼呼大睡。

第二天清晨,鄰居扛著鋤頭,在院子門口喊這幾個孩子,但姜宜奶奶卻笑著擺擺手,給鄰居送上自己烙的餅,笑呵呵地說昨晚那群孩子貪喝酒,喝糊塗了。

鄰居也笑著搖搖頭,說年輕好啊。

中午十一點多,晚上喝醉的一行人漸漸清醒了過來,秦斕第一次出房間,他單腳蹦跶著,問姜宜奶奶還有沒有新拖鞋。

程晁是醒得最早的那一個,他已經洗漱好,跟著鐘茂去姜宜房間叫剩下沒起床的人起床吃飯。

鐘茂頂著亂糟糟的頭發,興沖沖推開姜宜房間的門,深吸一口氣大聲:“起床了——”

聲音震得外頭樹枝上的鳥都驚嚇地撲騰地飛起。

下一秒,鐘茂迎面而來的就是一個砸過來的枕頭,還伴隨一聲嗓音沙啞的:“滾。”

程晁微微一頓,走進去後才發現床上睡著兩個人,蓋著同一張被子。

穿著背心的陸黎單手環著姜宜,微微起身,他懷裏的姜宜似乎也被吵醒,睫毛動了動,睡眼朦朧地睜開眼。

他迷迷糊糊半仰著頭問身旁的陸黎:“怎麽了?”

陸黎拍了拍他的背,低聲道:“沒事,繼續睡。”

程晁看著兩人躺在同一個被子裏,手環著手,心裏那股不對勁又湧了上來,這次更加強烈。

他眯了眯眼,剛想開口說什麽,就看到兩人被子後面鼓動了下來,頭發亂糟糟的應卓翰從床尾爬了出來,嘿嘿嘿地笑。

程晁:“……”

他真的是腦子有病才會覺得不對勁

陸黎踹了應卓翰一腳,炸毛道:“你他媽怎麽在我們床上?”

姜宜自言自語:“原來我昨晚踢到的不是墻啊……”

應卓翰被踹下床,他捂著屁股委屈道:“我昨晚跟姜宜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