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第2/4頁)

容懷宴眉目沉斂認真,親自動手畫一副風景油畫來教顧星檀。

顧星檀這才發現,他用的畫筆不是那種普通那種,而是特別定制。

為了遷就顧星檀的心理陰影,他讓人將畫筆全部做成了發簪的模樣,筆杆觸手溫潤,竟然是羊脂白玉制作的筆杆,一共十二支,筆帽雕刻十二生肖,雕工栩栩如生,精巧可愛。

起初容懷宴洗筆時,顧星檀正走神,竟沒發現這些畫筆的特別之處,等合上筆帽才發現,有的尺寸甚至就可以直接當簪子用。

見她盯著畫筆看。

容懷宴隨意般,拿了支新筆遞給顧星檀,筆帽上坐著一只白玉小兔子,正咧著三瓣嘴似是笑得開心。

“試試?”

一般來說,畫筆一旦開用,筆帽基本就拋了。

偏偏這位,特意選擇了白玉來雕。

顧星檀望著‘玉兔簪’,很是喜歡。

但是剛伸出指尖,不由得輕顫了下。

下一秒。

容懷宴收了回去,輕描淡寫批評她:“顧同學,請認真上課,玩什麽兔子。”

顧星檀平復了幾秒。

隨即輕輕哼了聲,慢悠悠倒在他肩膀上,望著那副逐漸成型的油畫:“容老師,你畫畫風格變得也太快了。”

大片大片的色彩瑰麗濃艷,不似容懷宴往日畫風,倒像是那油畫教程裏的風格。

連畫紙都是放大版,長將近一米五,幾乎占據了半個墻壁大小。

容懷宴不疾不徐:“這個風格更適合你。”

這樣的風格。

不需要太多細節處理。

用畫筆以外的畫具,亦是能湊合。

所以,容懷宴直接遞給顧星檀一個非常簡陋的小板刷。

看起來很像是平時用來刷墻或者廚房用來刷蜂蜜的刷子,總是,什麽都像,就是不像筆。

顧星檀擺弄了一下板刷,嘟著紅唇,小聲嘟囔:“憑什麽你用那麽精致漂亮的白玉畫筆,給我用這麽粗糙的刷子?過分!”

雖是抱怨,那雙瀲灩如水的桃花眸,笑意卻沁到深處。

懂他的心意。

偏偏容懷宴毫無解釋的意思,光滑筆杆尾端碰了碰顧星檀挺翹的鼻尖,漫不經心答:“憑我是老師。”

“跟我一起畫。”

顧星檀面前也支起來一個新畫板。

這是第一次,沒有容懷宴握著她的手一起畫。

甚至還解鎖了新的畫具。

容懷宴畫得快。

等顧星檀落下最後一筆,很滿意地望著自己獨立完成的這一副油畫作品。

想要跟容懷宴分享愉悅心情,轉頭看向旁邊:“容……”

話音未落,戛然而止。

入目是一幅瑰麗濃艷的油畫,大片大片的西府海棠灼灼綻放,色彩近乎妖冶。

此時男人靠在畫板似是睡著了,鴉羽般的眼睫垂落,看不清神色,卻依舊能感受到,他浸入骨髓那遙不可及的清冷疏離,如一幅清淡雅致的水墨。

極致鮮明的撕裂感,驀地擊中了顧星檀的心臟。

望著男人眼下那一抹淡淡陰影,顧星檀伸出指尖掠過那薄薄的皮膚。

作為集團執行者,怎麽可能說推掉七天工作與行程就推掉,前幾天定然是忙得不輕。

見容懷宴沒醒。

神使鬼差地靠近他淡抿的薄唇。

第一次敢這種偷吻的事情——

距離僅僅2cm時。

顧星檀心臟跳得極快。

“怦——”

“怦——”

“……”

越發紊亂之時,她猛地閉上眼睛。

卻很輕很輕地吻了上去。

短暫幾秒。

立刻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經地望著自己畫完的作品,隨意挽起的烏發下,雪白小耳朵已經滲透了胭脂色。

沒注意到。

男人眼睫微動。

顧星檀平復了半晌,沒聽到旁邊動靜,偷偷瞥過去。

誰知。

恰好對上了那雙清清透透恍若能看穿一切的眼眸。

少女瞬間炸毛:“你你你……”

“容太太,做什麽壞事了?”

“我才沒有!”

“是嗎。”

容懷宴視線從她身上,落在那副已經完成的油畫作品,仿佛剛在真的只是隨口問問。

顧星檀原本快要爆炸的小心臟,終於穩了下來,理直氣壯:“當然!”

幸好沒發現。

殊不知。

等她去睡覺後,小樓那個容懷宴幼時所居的房間內,又多了一幅新的油畫。

名為《偷吻》。

……

短短三天一晃而過。

顧星檀已經可以靈活運用容懷宴給她那把小板刷。

後來,她才發現。

那個板刷看起來與普通刷子沒什麽兩樣,實則亦是特殊定制,雖然比不上畫筆可以精準細節,但絕對比普通刷子要靈活好用。

問題是——

她後天要修復的,是我國古代書畫,水墨丹青類型。

第五天時。

容懷宴將油畫顏料,換成了丹青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