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2/3頁)

江昱成的電話在響,他低頭看了一眼,是他祖父,他沒接。

司機望著後視鏡裏的人,大氣不敢喘,只能往前開。

江昱成的電話又響了起來,他正要掛斷,卻發現來電人是他大哥———江月梳。

江昱成敲了敲耳邊的藍牙耳機,接了起來。

一向斯文的江月梳接起電話的那一刻,語氣裏也加了點莫名的責備“昱成,你搞什麽。”江昱成還算有耐心“大哥,這婚,我定不了。”

江月梳明顯是無奈了“你這,所有人都等著呢,趙家那邊最離經叛道的錄錄都來了,都等著呢,你怎麽不定,你現在怎麽能說不定就不定呢……”

他還沒說完,電話就被奪了過去,狹小的耳機裏傳來的江家老爺子的聲音,他中氣十足,氣急敗壞“江昱成你給我聽好了,江家的未來你還要不要了!江家這條船上的這麽多人的利益攸關你還管不管了我命令你、立刻、馬上、給我過來”

江昱城皺了皺眉頭,沒再等到他說下去,摸到耳邊的藍牙耳機,一摘∶“老子不來。”

車子又折回戲樓胡同。

江昱成從車上下來,幾步就跨進門,超裏屋走進去。

可偏偏原先那著急的腳步在過了垂花門跨進正院的門檻後,卻凝固住了。

正廳中間擺了一個雕刻精美的盒子,江昱成記得,有段時間蘭燭癡迷於木雕,江昱成跟一個販賣木材的商販打交道,無意中聽說他說他從國外撈了塊沉香木,難得的很。

那做木材的老板剛喝高了在江昱成面前秀過寶,第二天江昱成就帶著人來他家中把那沉香木帶走了,也不管他願意還是不願意,給了兩倍的價錢,這上好的沉香木就變成了蘭燭的儲物箱。

蘭燭收到的時候捧在懷裏舍不得放下,而後又跟個老人家一樣,把什麽好東西都往裏放。

“這是怎麽了這東西不是阿燭的嗎她寶貝的很,拿出來做什麽”江昱成克制著心頭的那些隱約的不安。

“二爺……”林伯上前一步,想要說些什麽,可是明顯有些吞吞吐吐。

江昱成擰著眉頭“說。”

林伯“阿燭姑娘說,這裏面都是您送給她的東西,她一樣也沒動,都在這兒了。您當時幫了蘭家,她說……她說……”

江昱成不由地感覺到胸腔裏一陣氣血翻湧上來,他後槽牙一緊,問林伯∶“她說什麽?”"她說……她的青春也算值點錢,除去她陪您的這些年……抵過這些之外,她合計了一下,這些是還您的恩情,應當是夠了……”

林伯擡頭看了一眼江昱成,只見他站立在原地,手背在身後,一言不發,但他很容易就能感到二爺周身逐漸升騰的慍氣,他咬了牙又繼續說道∶“至於、至於剩下的這些,算給二爺的謝禮,謝謝您這些年,這些年對她的照顧。”

江昱成往箱子裏掃過一眼,箱子裏的東西不少,珠寶玉器,金銀首飾,甚至還有現金支票。

“她人呢”林伯沉默。

江昱成的聲音明顯提高“我問你她人呢”

“二爺,蘭燭姑娘,走了。”

“走了”江昱成聽到這兩個字後,瞬間轉了過來,他手指關節上的青筋可見,看著林伯,像是再確認自己沒有聽錯。

連見過世面向來淡定的林伯此刻都有些局促,他躊躇難安,手上似是拿著什麽東西,腳心像是被火燒似的不安。

“二爺,這封信是蘭燭姑娘留下的。”林伯終於是把那封信遞了過去。江昱成眼神落在那封信上,她是連半個字都不肯跟自己說了嗎,還留封信

直到他打開的時候,才知道,什麽叫做見字如面。

見字如面的意思,就是當你看到如她一般傲氣的字體洋洋灑灑地落在紙面上,和她的人一樣,能把一個完好無損的人活活氣死!

紙上瀟灑的四個大字“不復相見。”

江昱成把那信攥在手裏,手上控制不住的握緊,手指角力,幾乎把那紙張揉成一團,恨不得把信封撕了,而後又像是想到了什麽,到底還是沒有撕,只是拿著那信,指著林伯暴怒到∶

“她怎麽敢她怎麽敢”

“她把我江昱成當什麽了,說走就走,還不復相見?你看她狂的,她當這京圈是什麽地方,她把過去這快三年的時光當什麽了?還不復相見?你看到了沒有,她竟敢給我留這麽四個字,我看她是造了反了,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林伯頭頂不由地冒汗,他也不知道蘭燭這搞的是哪一出,更要命的是,從前不管是在商場上牟利還是在復雜的人際關系中周旋,江家二爺從來沒有流露出這麽大的情緒過,也沒有發過這麽大的火,如今蘭燭一走,按照江昱成現在這脾氣,這是要讓他們浮京閣上上下下都陪葬的節奏啊。

就在此刻,吳團長慌裏慌張地跑了過來,見到院子裏站了一地人,又擡頭對上江昱成顯然不好說話的臉,雙腿一軟∶“二爺、二爺、阿燭姑娘找了律師來,說跟我們劇團解約了,就連賠償款,都一文不差地打了進來,這是怎麽了槐京城是要變天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