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畜生(第2/4頁)
慕遲的手晃了晃,終於看向喬綰:“然後呢?公主想讓誰進來?”語氣中夾雜著若有似無的殺意。
方才進殿前,她說“讓他們進來”的他們,是誰?
她果真……不讓自己吃一丁點苦頭!
“除了你,誰進來都可以!”喬綰掙脫不開,狠狠地在他手中胡亂踹著,“你滾出去,隨便誰都比你……”
“喬綰!”慕遲厲聲喚她,手攥緊她的腳腕,許久倏地笑了出來,眼神森寒,“牙尖嘴利,看來只困在寢殿都不夠。”
“我便該將你鎖在榻上,這樣你才肯安生。”
“小巧精致的玄金腳梏,剛好和你的腳腕般配極了!”
“慕遲你這個混蛋!”喬綰氣急,“你以為本公主是你豢養的阿貓阿狗小畜生嗎?”
慕遲唇角的笑一僵,攥著她腳腕的手也凝滯住。
阿貓,阿狗,畜生……嗎?
他以為,只是怪物而已呢。
喬綰也察覺到什麽,在之前的夢中,慕遲……他是真的被鎖鏈鎖住了腳腕,在陰暗潮濕的地牢,被鎖了十幾年。
喬綰抿了抿唇,看向慕遲,下刻眼前卻一暗,唇上尖銳的痛意。
慕遲睜著雙眸,手抵著她的脖頸,眼底滿是如深淵般的漆黑與混亂,他面無表情地看著她,瘋狂地吞噬著她的呼吸,齒間研磨著她的唇肉,牙齒輕顫著,幾次想要用力咬下,將她啃噬幹凈,卻又憤恨地沒有用力。
喬綰驚怔地僵在床上,這是第一次,她在慕遲的身上看到了死一般的岑寂,和令人瘋狂的喧囂。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喬綰此刻才知,原來,當他真的認真起來,她連反抗都不能。
喬綰死死抿著唇,不知因為害怕還是其他,眨了眨眼,淚莫名其妙地便流了出來。
慕遲的唇觸碰到溫熱的水珠,僵住了。
許久,他緩緩撐起身子,看著眼前的女人。
喬綰正隔著淚眼朦朧看著他,荒謬地問道:“慕遲,你喜歡我?”
慕遲的身子一頓,艷紅的唇吐著急促的呼吸,眼中的幽沉逐漸消散,轉為冰冷的錯愕。
殿門被人輕輕敲了兩下,倚翠輕聲道:“公主,您要的都備好了,方才昭陽公主府來了人,送了您一些補品。”
慕遲猛地反應過來,看著喬綰眼中的荒謬與淡淡的諷意,目光逐漸冷靜。
喜歡她?
他豈會喜歡她這樣嬌生慣養又蠻不講理的小公主?
甚至就在一個時辰前,她還在花閣,險些同別的男子歡好!
不過就是……
不過就是……
慕遲拼命地思索著,陡然想到司禮曾說過的,尋常男子受到撩撥,會生情.欲。
他也是如此。
“慕遲……”
“不是。”慕遲厲聲打斷了她,喉結動了動,良久自她的發間拔下一根金簪,起身走到桌旁,倒了一杯茶,面無表情地在腕間劃了一道血口,血滴落在茶水間,他轉身走出門去。
喬綰仍躺在床上,呼吸微急,聽見外面倚翠惶恐的聲音,以及逐漸消失的腳步聲,這才緩緩坐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胡亂抹了一把臉頰:“混蛋。”
倚翠端著涼茶走了進來:“公主,涼水已經備好了……”
“不用了。”喬綰撐著身子走到桌旁,拿起那杯帶血的茶一飲而盡。
自去楚州路上的那場病,到宮變那晚慕遲給她喝他的血,她便猜到這個畜生的血一定是寶貝。
果然,肺腑中的熱浪沒有再繼續翻湧,雖然沒有立即消散,卻仍可以忍受。
“公主,您沒事吧?”倚翠擔憂地看著她微紅的眼角。
喬綰蹭了蹭眼角,冷笑:“沒事,騙畜生的!”
說著又想到什麽:“昭陽公主府來人了?”
倚翠忙點頭:“送來好些補品,說謝謝公主上次的那些首飾。”
喬綰了然。
倚翠頓了下,小聲問:“過幾日便是春宴了,公主還去嗎?”
春宴之上無尊卑之分,各娘子郎君都可騎馬射箭,盡情遊樂。
往年公主最是喜歡這樣快樂的日子,她也總是最奪目的那個。
可今年……倚翠想到今年的變化,不免擔憂。
喬綰心思一動,繼而想到之前還守在府門口的侍衛,今日便守在了院門口,沒忍住又罵了一句:“混蛋!”
*
慕遲回到慕府時,天色已經暗了。
司禮只看見自家公子洗了冷水浴後便去了書房。
而後,一整夜未曾出來。
司禮子時鬥膽送了些夜宵進去,便只看見公子正孤身坐在一片漆黑之中,不知在想些什麽,渾身盡是死氣沉沉,不像在人間。
第二日,司禮再去書房時,公子仍坐在原處,夜宵一動未動。
而這一待,公子便待了三日兩夜。
司禮能猜到定是和長樂公主有關,可此刻自己若對公子提及,只怕會殃及池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