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升溫
這場戲劇典禮說長不長, 似乎還未待他走馬燈般回憶完所有,就已經熱熱鬧鬧地結束。
一旁有導演問起他:“這場怎麽樣?”
謝行川頓了頓,如實答:“走神了,沒注意。”
那人挺稀奇地瞧著他, 驚道:“很少見你走神啊, 人家都說你是看起來漫不關心, 其實什麽事兒都盡收眼底——怎麽,今天是有什麽重要事, 你竟然一點都沒看進去?”
他笑了下,渾不在意似的:“沒什麽,一些不合時宜的混賬事。”
在劇場待了一個多小時,又差人把他送回酒店,按理來說酒意應該已醒大半, 但不知怎麽的, 站在門口拿出房卡時, 腦中本能地出現她從臥室迎向他的身影,突然又覺有些暈了。
在門口站了三分多鐘, 他這才推門進入。
簡桃剛洗完澡, 正拍完最後一道水乳, 見他步伐緩慢, 又想起什麽, 小碎步跑到他面前, 碎碎念問:“怎麽不回我消息?”
他往前一仰, 正好倒進迎上來的她懷裏,手在她腰間圈了圈, 散漫道:“醉了。”
“真假的?”簡桃持懷疑態度, “你酒量不是挺好嗎?”
“太久沒喝, 就有點頂不住。”
他話這麽說著,手上動作卻全然不似那般無害,摩挲著她腰間軟肉,下頜抵在她頸窩,聞到濃郁蒸騰的水蜜桃味兒,輕吮了下:“剛洗的澡?”
“唔,”簡桃被他有一搭沒一搭的吮吻弄得頭皮發麻,也不知道怎麽回,“很明顯嗎?”
“明顯,”他說,“很香。”
她喜歡用桃子味的東西,護手霜、沐浴露、身體乳……甚至是紙巾和香包,所以身上不可避免地也被染上味道,當時在新西蘭雪山,判斷面前的人是誰時,他聞一下就能知道。
簡桃其實很少見他喝醉,嚴謹意義上來講應該是沒見過,也沒個對比,不知道男人喝醉了到底是個什麽樣,也像他這樣不安生,說些挺渾的話嗎?
酥麻感從頸側延到耳垂,他一路親上來,力度不一地含吸,似乎在嘗,但從她身上能嘗到什麽味兒?
簡桃這麽想著,猜測:“你不會是在門口站了三分鐘,想著該怎麽演,進來就假裝喝醉了來我身上碰瓷吧?”
他停了下,脊背顫動,低低地在笑:“不信啊?”
她想說當然不信,下一秒,男人微微起身,問她:“嘗嘗?”
看似是問句,但她根本都來不及開口,謝行川就已經鉗著她下巴,唇齒覆上,濕潤舌尖掃開她齒關,遞進朗姆酒的低醇余味,又卷起她的,就這麽吮了會兒她舌尖,有細密的攪動聲,半晌後才分開,垂著濕潤的眼睫瞧著她,“這下信了?”
簡桃抿了抿被他舔得濕漉漉的唇,終於從逼仄的空間中找到一絲氧氣,掙開稍許,只覺他視線燙人,索性轉開沒看。
“那你親我有什麽用,”她嘟噥,“我是能解酒還是怎麽?”
“親一下也不行?”謝行川微微後靠墻面,垂落的額發搭住眉眼,倒像個受害者了,問她,“怎麽這麽小氣。”
“……”
“給你親那麽久,我夠大氣了,”簡桃揉揉臉頰,“喝醉了就別到處跑,躺著睡覺去。”
她說完折身進了廚房,沒一會兒聽到水聲響起,心說喝醉了不是不能洗澡容易缺氧嗎,但沒一會兒,有人已經順利地從浴室裏走了出來。
說他沒醉吧,確實有酒味兒;說他醉了吧,他行為能力還挺正常的,該洗澡洗澡,黑燈瞎火裏也能準確找到她的嘴巴和腰。
……人醉了,嘴巴沒醉是吧?
她抽出個碗碟,瓷盤交撞出聲響,片刻後謝行川擦著頭發從外頭走進來,瞟了一眼道:“大晚上不睡覺,跑廚房裏忙活來了?”
“煮解酒湯啊,我剛好想到廚房好像有材料,”簡桃核對著,“說是三克黃糖,沒有黃糖的話白砂糖也行吧?”
燈光下她舉起砂糖瓶,擡眼確認標簽,光線從額發間垂落,側臉勾邊泛起淺黃的光暈。
謝行川挑了下眉,“你是打算給多少?量杯呢?”
“目測的,”簡桃把工具都塞他手裏,“烏梅、桂花、白糖一起煮就行了,正好你來了,喏,自己煮吧。”
他覺得好笑:“讓喝醉的人煮醒酒湯,你這跟讓病人自己煮藥有什麽區別?”
簡桃終於停下動作,別有意味的目光在他身上蕩了兩圈,晃了晃手上的水,警惕道:“我看你沒醉。”
“……”
說完她就要逃之夭夭,結果計劃失敗,被人抓回來,被迫給他煮完了醒酒湯,這一晚才算結束。
次日早上七點,簡桃鬧鐘按時響起。
她手臂熟練伸到枕頭下,側邊鎖屏按了關閉,這才一點點尋回意識。
撐著手臂坐起來時,簡桃還在緩神,不由得打了個呵欠,拿起手機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