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內疚(第2/4頁)
他的臉頰頓時紅了,一直蔓延到了脖頸處,好似一顆熟透了的蜜桃,輕輕咬一口,就會淌下甘甜的蜜汁來。
“放、放手。”剛開始林雪皎還撐著膽子命令,可話說到一半,又軟了下去,顫聲道,“不要這樣,求求你了……”
周獨寒聲音沉沉:“當不起小師叔的一句求。”
林雪皎的眼尾濕紅,顫巍巍的:“你想要怎麽樣?”
還未等到回答,先感覺到掌心下的腱子肉跳動了一下,他眼睛一紅,差點就要直接哭出來了。
實在是我見猶憐。
周獨寒的唇角含著笑意,溫和道:“小師叔實在是誤會我了,我只是想把令牌交給小師叔,除此之外,別無他想。”
林雪皎遲疑地望了過去。
青年半闔著眼皮,臉上一陣風輕雲淡,像是真如他所說的那樣——別無他想。
可若是仔細看去,青年的氣息微亂,發鬢間濕了一片,喉結時不時上下滾動著,像是在壓抑著什麽。
林雪皎沒有發現這異樣,於是就這麽輕易地相信了這通鬼話:“那……令牌呢?”他的視線飄忽了一下,“被你藏在哪裏了?”
周獨寒:“沒藏,在這兒。”他起身湊到了林雪皎的耳邊,唇齒間呼出了一股焦灼的氣息,“小師叔,再仔細找找就是了。”
林雪皎蓄著眼淚,低頭看去。
再往下……
他的鼻翼微微一動,吸了吸氣,聽話地繼續摸索。手指很快就碰到了一處像是令牌的東西,試探著地抓住。
耳邊隨即響起了一聲悶哼。
林雪皎忙不叠地把手抽了出來,手掌間還握著一枚似木非木的東西——正是他心心念念想要的令牌。
令牌上似乎還帶著青年的體溫,仔細一看,正面刻著鸞鳳雲中現的宗紋,反面則是寫著“周獨寒”這三個字。
確實是參加外門遴選的令牌。
之前一心想要找到這枚令牌,現在真的到了手中了,一時間又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了。
現在雙手捧著令牌,就像是拿著塊燙手山芋一般。
林雪皎低垂著下頜,精致的眉眼間滿是茫然無措。
還好,周獨寒很快就給予了幫助:“小師叔在想該怎麽辦嗎?”
林雪皎愣愣地點頭。
周獨寒:“不如毀了吧。”他的語氣輕松,不像是在說一件關於自己的事情,“沒了令牌,我就不能去參加外門遴選了。”
林雪皎的手指收緊,令牌有棱有角,硌得手心微疼。
聽著這話,他不免有些遲疑。
這樣……會不會太壞了。
外門遴選的名額難得,就這麽毀了的話,之前的努力都白費了。
若是這件事落在林雪皎的頭上,怕是要哭得喘不過氣來。
就在他在想如何是好的時候,從旁伸來了一只手,將他的手掌包裹在了其中,手腕一用力,就聽見清脆的“哢嚓”一聲,令牌碎成了粉末。
林雪皎的手掌心空空如也,風一吹,就連塵埃都了無蹤跡。他的唇角微微張開,怔在了原地。
周獨寒徐徐道:“如小師叔所願——這樣一來,我便只能當小師叔的奴仆了。”
眼瞳沉沉,目光從卷曲的發梢一路向下,掃過小巧的鼻尖與柔軟的唇角,緊接著就是白皙的脖頸,最後落在了滾圓的腳趾上。
輕笑了一聲後,意味深長道,“為小師叔寬衣梳頭,跪地穿靴,伺候左右,日日不離。”
不知為何,林雪皎沒有任何的喜悅,反倒是後頸一涼,生出了不好的預感。
周獨寒:“不若就從今日開始。”
陰影從上落下,將纖瘦的身影籠罩在了其中,“小師叔是要先寬衣,還是要先穿靴,還是……”目光在白玉般的腳趾上徘徊了片刻,嗓音著帶著笑意,“先做些別的?”
林雪皎肩膀繃直了起來,想要從陰影中逃離。
可青年靠得實在是太近了,一步步被逼到角落,無處可退。
背倚著冰冷的墻壁,半敞的窗戶被風吹得呼呼作響。
林雪皎小臉一白,一下子竟然使出了昏招,小腿胡亂蹬了過去,想要不讓人靠近。
只是還沒踹到對方,就被人緊緊地攥在了手中,如同是自投羅網一般。
周獨寒緩聲道:“看來,小師叔是想做些別的。”
林雪皎的喉嚨一緊,哆哆嗦嗦地說:“沒有,我沒有想……”
周獨寒:“嗯?是嗎?”
林雪皎眼淚汪汪,眼看著周獨寒真的要做什麽,口不擇言:“以下犯上,你不能這樣,嗚嗚……你是個壞人……”
說著,眼淚濡濕了一片,鼻尖紅潤,顯然是怕得狠了。
周獨寒的動作一頓,無聲地輕嘆:“小師叔。”
林雪皎忍不住打了個嗝,眼睫上一片濕蒙蒙的,什麽也看不真切。
周獨寒伸手揩去眼角的濕淚。
與嬌嫩的皮膚相比,他的手指太過於粗糙,指腹上還生著一層老繭,這麽一碰,就留下了一道紅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