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2/3頁)

洛元秋對此一無所知,將那男人吊起後,本想摘了他的面具,但又有些猶豫不決,擔心面具下面的臉更是不能見人,躊躇了會,閉著眼揭了鬼面具,右眼掀開一條縫,虛虛看去,見這人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大約是個完好的人樣,頓覺松了口氣,道:“你是咒師?百絕教的人?”

“你怎麽……怎麽能摘了這面具!”男人驚訝說完,隨即陰惻惻地道:“既然被你知曉了,我勸你將我放了,否則”

洛元秋隨手把鬼面具丟的遠了些,道:“你等會再說,我先問你,你們百絕教這次進城的人都有哪些?”

男人傲然道:“朝廷走狗!你休想從我口中撬出一字半句,縱是嚴刑拷打,我也什麽都不會說的!”

“嚴刑拷打?”洛元秋擺擺手道,“沒必要,那多費功夫啊。”

她從袖中摸出一道符,見四處無人,用力貼在男人頭上,拍了拍手道:“好了好了,時間不多,我問你話你就答,知道嗎?”

男人只覺得額頭上被貼了什麽東西,本想張口叫罵,卻不知怎麽了,話到嘴邊居然化作一個含糊不清的好字。

那道符上紅光隱現,順著朱砂亮起,洛元秋思索了會說:“你們百絕教這次進京,領頭的人是誰?”

男人不由自主張口道:“是孫長老,他連上了五皇子的人……”

“停停停,”洛元秋打斷他的話,“這些無關緊要的我一概不想知道,我問你,孫長老是咒師嗎?”

男人答道:“孫長老是法修。”

洛元秋有些失望,揣著手問:“沒咒師跟來嗎,你們教最厲害的咒師是誰?”

“是楊護法,他已經死了……”

洛元秋聞言大失所望,並不想聽這位楊護法的故事,隨手男人頭上的符紙扯下,夾在兩指間燒了,收回青光道:“好了,沒你的事了,你可以走了。”

男人暈頭轉向地扶墻站著,想不明白她沒問出點緊要的東西,為何這般容易地放過了自己。不一會破空聲傳來來,他慌忙避開,卻看到腳邊落了個一搖一擺的東西,正是那個被扔開的鬼面具。

他俯身去撿,剛要戴上離開,卻被一把寒光凜冽的長刀攔住了。

持刀之人卻是一位貌美女子,秀眉微揚,眼中冰冷一片,看向他的目光猶如在看一個死人,緩緩道:“站住。”

男人與她對峙片刻,倏然轉身逃去,又一人從墻頭翩然而落,五官深邃,樣貌雖美,但異乎常人。她微卷的黑發隨風揚起,雙手纏滿布條,懷抱著一把刀鞘。

只見她微微側頭,無奈道:“你方才說不急,搶我的刀做什麽?”

男人不敢回頭,因為那把刀正架在他的脖頸處。

他身後那人漫不經心地道:“我沒急,只是想試試你這把刀究竟快不快罷了。”

刀鋒冰冷,輕拍在男人臉上,他額頭都是冷汗,手顫抖不停,只聽面前抱著刀鞘的女子冷漠道:“說,方才她問你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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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元秋廢了一張貴重的符紙,卻連一點想要的消息都沒得到,只覺得十分掃興。去包子鋪買包子的時候也是興致缺缺,揣著一籠熱包子心不在焉地往家走。

回去的路上她咬著包子想,為何師父與她說起百絕教時稱之為冥絕道,但這個名字,卻連白玢與陳文鶯這類生於南楚之地的人卻從未聽過?

奇哉怪也,她怎麽想都想不明白,隱約感覺這兩個名字應該有什麽更深一層的關聯,絕不是因鄉音不同而生出的旁名。

不知不覺拐進巷子,洛元秋分心太過,一時不察,恰巧與一人相撞,差點連懷裏的包子都給顛到地上去了。

等她穩住包子,擡頭看去,那人頭戴鬥笠,泰半面容被黑布所遮,腰間佩著一把黑劍,不是景瀾又是誰?

今日她換了一身深色衣袍,雖不如先前那身白的好看,卻顯得更穩重成熟了些。能讓洛元秋一眼認出的人非景瀾莫屬,究其緣故,她那張被黑布所遮的臉真是再好認不過,堪稱絕無僅有。

“慌什麽?”

景瀾扶住她的腰,微微搖頭。修長的手指點在她的胸前,問道:“這是?”

洛元秋正為陳文鶯中咒的事發愁呢,如今見了她如同瞌睡的人見了枕頭,喜不自勝,忙把那袋包子從懷中取出,獻寶一樣捧到景瀾面前,高興地說:“你來的太巧了,我正有事要請教你!”

景瀾笑了笑,道:“請人辦事是要誠意的,這便是你的誠意嗎?”GgDown8

洛元秋登時覺得有些愧疚,憶起上次景瀾請自己吃了一頓價格不菲的便飯,她只拿了幾個包子給人家,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於是她在心中暗自想,如果景瀾要叫她請客吃飯,她就……

前腳廢符紙後腳費銀子,橫豎今天要破財,那便破個痛快好了。洛元秋打定主意,剛要開口說話,卻見景瀾低頭在那袋中挑了半天無果,卻對著她捏在手上的包子輕輕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