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靈獸(第2/3頁)

“這麽大?”洛元秋被震了一下,伸手摸了摸它的毛,只覺得入手柔暖舒服,忍不住將手探進更裏面,那長毛下更是暖和,手伸進去就不想拿出來了。

她一邊摸一邊問陳文鶯:“這是什麽呀?”

陳文鶯靠在它身上,把臉埋進長毛裏,含糊道:“說不清……就是個靈獸吧?”

洛元秋小心翼翼地抽回手,又摸了摸靈獸的下巴,見它舒服地擡起頭,便將兩只手都伸出去撓它的下巴:“它有名字嗎?”

陳文鶯擡起頭,誠懇地說:“好像還真沒有。”

“連名字也沒有嗎?”洛元秋同情地順了順它的毛。

陳文鶯道:“有一個,但是叫起來可能有點奇怪,不然你聽我說,然後試試?”

說著她發了一個非常古怪的音,洛元秋學了一下,覺得十分繞口,叫了半天也沒得到回應,陳文鶯也放棄教她了,道:“算了,不行你試試之前那個?”遂又說了個新詞。

洛元秋一聽,依稀是還是那個‘我妹’,便隨著重復了一遍:“烏梅?”

一個毛絨大腦袋頂了上來,蹭了她幾下,在她身上嗅了嗅,洛元秋有些明白了,又試探地叫了一句:“烏梅。”

它起身,繞著洛元秋走了幾圈,蹲坐在她身邊,長尾巴一卷,恰好把洛元秋圍在中間,長毛披在洛元秋肩上,寒風一下就感覺不到了,溫暖隨之而來,叫人十分愜意。

洛元秋驚奇地從它的長毛裏探出頭來,心中有些怪可惜的,如此威風凜凜的靈獸,居然有這麽一個酸甜可口的名字,念一念就讓人唇齒生津。

陳文鶯在一旁狐疑地揉了揉靈獸的頭,道:“奇怪,怎麽今天它倒是乖起來了?”

她在一旁苦思冥想,洛元秋與那靈獸倒是相處的頗為和睦,她既被圍住,索性連動也不動,長毛拂過臉頰,她微微瞥去,感覺靈獸在偷看她,當她視線追去時,靈獸便挪開頭,裝作在看別處,但不一會又會偷偷轉過頭來,耳朵抖抖,好奇地盯著她。

“烏梅?”洛元秋輕輕叫著它的名字,它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用頭不住蹭她的臉。陳文鶯站在冷風裏被吹了一會,忽地醒悟過來,擠到洛元秋身邊靠在靈獸的懷中,發出一聲喟嘆:“真是舒服……”

眼看日落西斜,北風呼嘯而至,天邊密雲湧動,好像又要下起雪來,陳文鶯便把靈獸收回袖中,牽著馬與洛元秋一道回去。

兩人一路有說有笑,來到巷口,沒一會就飄下幾點白,隨後越下越密,將洛元秋送到家後,陳文鶯正要上馬離去,此時一人從街對面疾步走來,大雪之中難辨樣貌,陳文鶯只覺得有些熟悉,待那人走近了,她定睛一看,不由喊道:“白玢!”

果真是白玢。陳文鶯見他行色匆匆,勒馬問道:“你不是家中有事嗎,怎麽來這裏?”

白玢伸手抹去臉上的雪沫,道:“我是來找你和洛姑娘的,有急事,你先下馬,幫我把洛姑娘請出來。”

陳文鶯奇道:“找元秋做什麽?”

白玢手攏在袖中,袍下露出一截祭祀時的白服,道:“去請她來,有急事。”

陳文鶯不疑有他,立即下馬進巷子去尋洛元秋,卻被白玢一把拉住,以眼神示意身後。

大雪之中,她才發現白玢身後竟還有一人。

那人衣袖飛揚,如禦風而來。窈窕身形被一襲黑袍裹著,哪怕打扮成這般灰頭土臉的模樣,也難掩玲瓏曲線,令人不禁浮想翩翩。

但也僅能是想想而已。

因為她左手握著一把長劍,修長蒼白的手指輕輕搭在劍柄上,一種殺意破空而來,逼的人不敢直視。

她的腰間掛著一塊赤色的腰牌,在雪中格外醒目。陳文鶯的臉唰地白了,睜大眼睛看著白玢,嘴唇動了動。

“沒錯,如你所想,是咒師。”白玢低聲道,按了按她的肩膀:“快去吧。”

陳文鶯眉頭一皺,不太贊同地用力搖了搖頭,轉身飛快走了。

洛元秋在家中,正對著一缸結冰的水發愁,怕用火符擊壞了水缸,剛想著要不要提桶出去打水,又聽見敲門聲傳來。

都這個時候了,外頭還下著大雪,會是誰呢?

敲門聲一聲高過一聲,洛元秋拎起水桶,打開門一看,居然還是陳文鶯,身旁還站著白玢,只是她臉色不太好。

她拎著水桶,想放下又不太好意思,問道:“怎麽你們都來了?”

白玢勉強一笑,斟酌了一下語句,道:“洛姑娘,是這樣,太史局有位大人要見你。”

他側身讓開,洛元秋這才看見他身後還有一人。黑衣女子左手握劍,腰配赤符,臉被黑布蒙住大半,只露出嘴唇和一個下巴尖。

她的眼睛也被黑布蒙住,但不知為什麽,洛元秋卻覺得她是在看自己。

那種放肆而不加掩飾的打量,即便是蒙著眼,也能感受到對方目光中的炙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