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掛鹽水(第2/2頁)

去他媽的。

可愛死了。

謝逢周在短短十幾秒之內把前半生所有悲傷的事情全回憶一遍,勉強忍下在她面前笑出聲的沖動,點頭。

“好,答應你。”

掛完鹽水,護士進來給岑稚拔針。謝逢周起身騰開位置,倚在病床桌前,伸手戳一戳岑稚肩膀:“如果怕疼你可以拉住我的袖子。”

岑稚很無語地躲開他的手:“我紮針都沒喊疼,拔針為什麽會疼?”

“你紮針那會兒我不是沒趕上嗎。”謝逢周不但沒讓她躲開,還順勢擼她腦袋,“做什麽事都得有點儀式感。”

護士聽他倆對話莫名想笑,利落地把針拔.出.來,又給岑稚貼上止血貼。

岑稚禮貌地道了謝,將搭在床尾的衣帽穿戴好,跟謝逢周一起下樓。

兩人上了車,謝逢周先把空調打高,又把副駕的出風口關上,瞥見岑稚系好了安全帶,發動車子。

晚上九點,路上車不算多,但紅綠燈永遠在運行。謝逢周開了一段,停下來等個紅燈,聽見岑稚小聲叫他。

“謝逢周,我想去洗手間。”

水喝的有點多。

“剛才在醫院裏怎麽不說?”紅燈轉綠,謝逢周掃了眼側視鏡,“這都開到半路了,我上哪兒給你找洗手間?”

岑稚覺得也對,沒再吭聲,過了會兒又開始地去揭手背上的止血貼。

這小孩今天晚上是不是有點多動症,謝逢周嘖了聲:“還流血呢,別亂動。”

岑稚聽話地停下來,又忍不住撓了撓針孔偏上方的那塊皮膚,扭臉看他:“謝逢周,醫院裏有蚊子。”

她每次叫他都連名帶姓。

謝逢周也不煩,順著看一眼,果然見她手腕紅了一小片,在白凈的皮膚上很明顯,漫不經心道:“可能是小姑娘的血比較甜,它怎麽不咬我。”

岑稚不說話,一動不動地瞧他,巴掌小臉被口罩遮得就剩雙眼睛,黑白分明,烏溜溜的圓潤,眼神還挺委屈。

也不知道是發燒還是真委屈。

謝逢周忽然笑起來:“幹嘛這樣看我?總不能讓我給你吹一下吧?”

他語氣並沒有多麽認真,略微帶兩分調侃,輕輕慢慢的像在哄人。

岑稚卻很想當真。

可能是生病的人心理防線格外脆弱,或者她本質裏就是一個強撐著獨立假裝很乖巧懂事的小孩,她對謝逢周的依賴在不知不覺間破土而出,緩慢生長,逐漸發展成無法控制的趨勢。

在程家的這些年,岑稚從裴芹忽冷忽熱的態度裏明白一件事。

那就是要做一個有用的人。

只有穩定輸出自己的價值,完成能量守恒,才能不被群體遺忘。

但遇見謝逢周之後,她發現,世界上總有一個人,他對你好並不是你多有用,而是單純地因為你存在。

你在他那兒不需要貢獻什麽,只要待在他的可視範圍內被他哄著就好。

所以岑稚在晃神幾秒鐘之後,真的把被叮紅的手腕送到他跟前。

謝逢周低頭看了眼:“做什麽?”

“你說的。”岑稚舉著手,輕輕眨了下眼,聲音軟軟的,“吹吹。”

難得見到這家夥如此幼稚的一面,謝逢周訝然一瞬,隨即彎起眼。

“行行行。”他微低頭湊近吹了下,單手把著方向盤避開一輛車,另只手伸向旁側,放在岑稚腦袋上擼貓似的揉了揉,尾音拖著點縱容的笑。

“慣的你。”

作者有話說:

因為更得少所以早早發!

不用你們說我自己說,今天是短小啾(頂鍋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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