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白窗紗(第2/4頁)

晚上的飯也沒能吃成,多了個人。

岑稚提前把工作完成,在公司樓下等待的間隙,還去對面花店買了枝花。

謝逢周今天難得開了低調的座駕,岑稚對上車牌號,從副駕上去。

“你的花。”她系好安全帶,將牛皮紙包裝的玫瑰遞過去,“第八十六朵。”

“謝了。”

謝逢周伸手去接,玫瑰又被收回去。他擡頭,對上岑稚狡黠彎起的眼睛。

她說:“叫姐姐。”

這小孩還挺得寸進尺。

謝逢周懶得搭理她,一把將玫瑰從她手裏抽出來,下巴往後揚了下。

岑稚不自覺地回頭看向後座,正好對上女人的饒有興致的目光。

“…………”岑稚緩慢道,“媽。”

靳楠應聲,顯然對她遞花時那句話很感興趣:“岑岑,你不是比逢周小嗎?”

這種調戲人的話被長輩聽個正著,岑稚默默蜷縮起腳趾,努力維持乖巧人設不倒:“嗯……確實小幾個月。”

靳楠更感興趣了,支著下巴:“那你怎麽讓他叫你姐姐?”

“……”岑稚不知道怎麽解釋,求救的眼神遞向抹著方向盤聽熱鬧的人。

余光裏小姑娘耳根通紅,謝逢周撥了下轉向燈,懶洋洋地開口。

“媽。”

語帶暗示。

這小子開始護短了,靳楠收起逗人的心思,極其自然地轉移話題。

平日裏晚飯都是兩人在外面解決,現在靳楠來了,薛姨回禦庭水灣做飯。岑稚去廚房幫忙端湯時問了兩句,才知道靳楠隔幾個月都會來這邊住一天,查看下謝逢周最近生活怎麽樣。

謝逢周是謝家獨生子,靳楠心疼他無可厚非,但岑稚總覺得不太對勁。

這種隱隱約約的不對勁在飯桌上表現的更為明顯,兩人不怎麽聊天。

或者說,話題都是靳楠主動拋出去,謝逢周次次都會接,話不多。

但語氣又挺松散。

就挺微妙的,親密又疏離的感覺。

岑稚從小寄人籬下,對這種氛圍變化比較敏銳,畢竟是他們母子之間的事情,她不好插嘴,低頭認真扒飯。

一頓飯吃完,岑稚有意給兩人留出單獨相處的空間,幫薛姨收拾碗筷。

謝逢周見她戴著矽膠手套跟在薛姨後面進了廚房,還把門關上了,不用猜都知道她什麽意思,有些好笑。

“最近怎麽樣?”

謝逢周搭著椅背,語氣漫不經心:“您剛不是問一遍了?挺好的。”

靳楠視線落在他喉結那塊紅色疤痕上,想說什麽,謝逢周有預感似的看她一眼:“這個您也問過很多遍。”

他淡淡笑了下,“早就不疼了。”

因為靳楠在,岑稚時隔一個月,不得不抱著被子和枕頭再次搬進謝逢周的臥室,營造出兩人同居的假象。

靳楠的客房就在斜對面,為了不讓她懷疑,岑稚進去時沒有敲門。

臥室裏沒人。

岑稚看了圈,不知道謝逢周去哪兒了,再往裏走兩步,發現洗浴間的磨砂玻璃門關著,隱約傳來水聲。

岑稚沒多想,以為謝逢周在洗漱,把被子和枕頭放在沙發上。

剛收拾完,淅瀝水聲停下,玻璃門被推開,裏面的人帶著水汽走出來。

岑稚瞥了眼,一頓。

謝逢周擦著頭發,反手關上門,額發還濕著,往下滴著水。

上衣也沒穿,就一條松垮的灰色運動長褲,褲腰間的抽繩沒有系,松松地散著,兩根帶子垂下來。

肩上、胸膛上還掛著水珠,順著他清薄而分明的肌理寸寸往下滑,腰腹像鋪著幾塊勻稱規整的鵝卵石。

……這是不充錢就能看的嗎?

岑稚刷地把頭轉過來,裝模作樣地坐在沙發上開了局俄羅斯方塊,耳朵聽見衣櫃打開的聲響,過了會兒,拖鞋趿拉著地板的腳步聲靠近,停在她跟前,頭頂燈光被遮擋住。

他懶聲道:“怎麽不睡床?”

岑稚沒擡頭,生怕又看到什麽不該看的:“沒關系,我睡沙發就行。”

怎麽說也是人家的臥室。

謝逢周也沒發表什麽意見,囫圇擦了兩下頭發,在她旁邊坐下。

岑稚聞到清新的薄荷沐浴鹽的味道,摞方塊的思緒斷了一拍。

有只手從旁邊伸過來,像上次消消樂一樣,幫她消掉一排方塊。

岑稚驚奇地看他一眼:“你什麽遊戲都很擅長嗎?”

謝逢周靠著沙發,嗯了一聲,也沒謙虛:“不都一個套路。”

有嗎。

岑稚感覺她玩得這些遊戲還都難得千奇百怪的,聽他這樣說,不由得起了求知欲:“什麽套路?”

謝逢周不說話,挑著眉瞧她一會兒,坐直了些:“手機屏幕靠近點。”

“我教你。”

每次到這種學習知識的時間,岑稚就格外聽話,聞言把新仇舊怨通通拋開,湊近謝逢周,手機也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