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見光死(第2/4頁)

這話聽著很偏激。

但岑稚完全能夠理解。

祝大美女年少無知的時候,也是個看臉行事的顏狗。估計和“男人”倆字八字相克,談兩次戀愛被渣兩次。

第一次戴綠帽,她抱著岑稚嚎得撕心裂肺稀裏嘩啦:“昨天還說我是站在他心尖上的人,結果這渣男的心像刺猬,尖尖上他媽的站滿了人!”

岑稚問她以後還談戀愛嗎?

她邊擤鼻涕邊哭著說:“談,怎麽不談,再來十個八個,我倒要看看還有什麽套路是老子不知道的!”

然後第二次又被渣了。

從此顏控轉聲控,痛恨渣男。二十出頭的年紀,封心鎖愛只想搞錢。

往事不堪回首,祝亥顏嘆口氣,轉而運轉起商業頭腦:“不過程凇聲音條件是真的絕,有空知會他一聲,以後破產了歡迎來我們工作室打工。”

仁義不成買賣在嘛。

“得了吧。”

岑稚毫不留情地戳破她幻想,“他隨便賣一塊表都夠花到你破產。”

祝亥顏:“……呸!”

萬惡的資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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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電驢迎著風穿過喧鬧繁華的高樓商廈,一路飚到西河街。

汀宜市近些年著重發展旅遊業,很注重保護歷史底蘊深厚的老城區,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就是西河街。

紅磚小巷幽深曲折,雕花矮樓錯落不一,沿路開滿琳瑯滿目各種小店。

這裏不如隔街人流密集,馬路上見不到幾個人。但能在西河落戶的都是汀宜老住民,千萬拆遷費不當回事兒的大爺,開店不圖賺錢,純消遣。

小電驢七拐八拐進入巷子,嘎吱停在一家很有年代感的小賣鋪門前。

路邊一棵老香樟拔地而起,樹幹合抱粗,枝繁葉茂得快遮住半邊天。

穿白背心和大短褲的老爺子正坐在樹蔭底下的小馬紮上,一邊搖著蒲扇,一邊跟隔壁攤的老頭嘮嗑兒。

“……呦,您以前還擱婚介所上班兒啊?多有前途的活咋就不幹了——那您手上還有啥好苗子不?”

老爺子一把算盤珠子打的噼裏啪啦響,“不找老伴兒,我就問問。有沒有啥二十出頭的大小夥子——您這眼神兒啥意思啊?都說了我不好這口兒!”

頭頂落下片影子,正吵吵著的衛楊一仰脖子,跟站他後邊的人四目相對。

岑稚皮笑肉不笑:“又在這兒給我盤算對象呢,挺閑啊您。”

“……”衛楊立馬心虛地打住,眼珠四處亂瞟,瞅見岑稚拎著的袋子,岔開話題,“來就來,別瞎花錢給我買東西,說多少回都記不住!”

話這麽說。

語氣裏滿是驕傲顯擺。

岑稚嗯了聲,遞袋子的手一拐彎,繞開老爺子:“記著呢。”

把半盒西瓜送給旁邊那大爺,“所以就沒給您買。”

衛楊:“……”

祝亥顏跟在後面笑得不行,見老爺子氣得吹胡子瞪眼,趕緊把剩下半盒遞過去:“逗您呢,這兒還有。”

幾句話把人哄好,祝亥顏又將買來的大袋小袋補品拎進小賣鋪。

店裏上午才進完貨,貨架上擺的滿滿當當。衛楊小孩脾氣,見岑稚從門口進來,撈起幾包辣條薯片塞給祝亥顏:“祝祝你吃,咱不給小白眼兒狼。”

岑稚懶得接腔,從收銀台抽屜裏拿出卷膠帶,咬著撕下一截,踮腳把墻上泛黃半卷著掉下來的金城武海報重新貼上,淡淡道:“再讓我逮到您給我介紹對象,西瓜籽您都見不著。”

衛楊梗著panpan脖子嚷:“介紹對象咋的了,讓你自己找你能找得到嗎?你這把年紀的大姑娘哪個沒對——”

話說一半。

戛然而止。

祝亥顏吃著辣條滿臉無辜。

“……人家祝祝是工作忙。”衛楊硬生生給自己搭個台階下,“你咧?”

岑稚剛想說我也工作忙,嘴一張開,想起自己昨天就把工作丟了。

於是又默默合上。

衛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兒小心思,汀宜那麽多男的你就可著程家那小子了?霍霍十幾年沒個結果,咋的,你還準備把人帶墳裏?”

“……”岑稚背對著他心無旁騖貼海報,權當聽不見。

“隔壁小李人長得挺周正,上次還幫你修電腦,你加他微信了不?”

“……”

“小李不行,給你帶蛋糕的小王呢?”

“……”

見她一門心思裝死,衛楊話頭一轉:“你馬叔今早送來幾只醉河蟹。”

裝死的人扭頭:“哪兒?”

衛楊:“…………”

這丫頭打小就這德行。

跟只兔子一樣,聽到胡蘿蔔,耳朵立馬就豎起來了。要說兩句她不想聽的,耳朵又耷拉下去,捂的嚴嚴實實,還一臉認真裝模作樣地敷衍你。

他恨鐵不成鋼:“一天到晚就知道吃螃蟹,你卷鋪蓋住河裏算了!”

老爺子以前又拽又橫,西河八街大黃狗,見他都得繞道走。懶得操心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