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遠遠風(20)(第3/4頁)

孫施惠把那根充電器扔得遠遠的。他把手機亮屏舉給她看,明明滿格的電。

汪鹽氣鼓鼓地盯著他不說話。

孫施惠由她盯,當著她的面,發短信,沒一會兒,汪鹽手機微信上進來兩條訊息。

就是孫施惠發的,兩個名片推送。

不等她問,孫施惠告訴她,是兩個珠寶品牌的店長。

“你加他們,看中哪個或者款式,我們再去量指圍。”

汪鹽愣了一秒,再開口,“施惠少爺送別人禮物的方式都這麽別致嗎?”別人起碼都選中了,拿到你眼前,這也才是禮物的意義。

“這兩家高定對戒就是得客人到場。其他首飾,也得你自己挑,我選中,你不喜歡或者不如意,那也是沒意義。”

汪鹽才拉不下面子來和他辯,你不選,怎麽知道我不如意?

顯得她好在意這份禮是的!

孫施惠一向如此,自幼養出來的孤僻臭脾氣,倒把身邊人作踐壞了。偶爾說幾句中聽的,一群人都很受用。因為什麽,因為難得。

他劍走偏鋒的性情,凡事,銀貨兩訖的嘴臉。在他眼裏,你情比我願更重要。

汪鹽適時的沉默,卻被孫施惠看出點蹊蹺來,他笑著問她,“你是怪我沒送你生日禮物?”

“不稀罕。”

“汪小姐仙女下凡,哪裏看得上我們凡夫俗子送的什麽禮。你連婚禮喜酒都嫌俗的人,會稀罕我送你生日禮物?”

“對啊,我就不喜歡這些俗套的禮啊。施惠少爺要是嫌我矯情,現在可以反悔,另外找一個陪你婚姻搭。”

“我們家養病的老爺子都出動了,現在闔家上下都知道我要結婚了,定親禮也送了,我反悔?”孫施惠咬牙切齒的樣子,嘲諷技能點滿,“汪鹽,我可不想成為開年第一笑話。”

“你怕笑話,我不怕。”

“你不怕笑話,那滿心滿意拒絕一場婚宴酒做什麽?”

汪鹽聽他一直在跟她繞這個,有點煩,“我就不喜歡啊,勞民傷財的,很沒意義。而且我社恐不行嘛,我就不想去應付形形色色的人。”

她明明說的都是真心話,可惜孫施惠不以為然,他站在她面前,高她一頭不止,忽然伸手過來,一只手扶住汪鹽的臉,目光嚴肅且冷冽,“汪鹽,今天是盛吉安,你也這樣說嗎?和他結婚,也不辦喜酒?”

汪鹽聽清他的話,下意識要拍開他的手,孫施惠比她意識還要快一點,另一只手也來穩住她。兩手牢牢捧住她的臉。

汪鹽氣不過,想擡腿踢他,又被他躲掉了。掙紮未果,她幹脆噎回去,“是,我和盛吉安結婚,我也這麽說。而且,我敢保證,他會順從我,所有人都不認同我,他也會……”

汪鹽話沒說完,雙腳就被離了地。

孫施惠戾氣地攔腰抱起她,房間就那麽大,他隨便一轉身,就把汪鹽擱到了靠墻的書桌上,一站一坐的高度,很契合的平視。他俯首,氣息才貼上來,汪鹽就狠狠咬了他一下。

孫施惠冷嘶地後仰了仰脖子,再說話的時候,下唇上真的見血了。他拿指腹揩掉,聲音不無示弱甚至喪氣,“真咬啊。”

“孫施惠你給我滾。”

“你爸說的,三十晚上沒人家吵架的。”

“我爸說的是人家,狗不在範疇內。”汪鹽說著,要從書桌上下來,她才往前挪了一下,孫施惠幹脆坐實她的話,扶著她的一只腿,再往前一步,“貓也不在。”

汪鹽被他無端地貼近,本能地紅了臉。

再去本能地推開他。

外頭,媽媽聲音高調地喊鹽鹽,要他們出來吃酒釀圓子。

汪鹽心更亂,才要開口罵眼前人什麽,四目以對裏,孫施惠忽而地乖順起來,“不辦就不辦了。我是說喜酒。”

汪鹽才不領情,反而笑話他,“孫施惠你想好了,我是答應你的婚姻搭子,配合你拿到那份遺產。可是我自己的事,我始終要有話語權。”

對面人不怒反笑,“我現在知道你媽那會兒為什麽能被你氣得天天炮仗一般了。”

固執,清醒地固執。

外頭催了一遍,看他們不響應,汪敏行幹脆來敲門,要他們別磨蹭,酒釀圓子要涼了啊。

汪鹽被孫施惠捏著指骨,她推脫不得,直接沒好氣,“你松開呀!”

有人惡趣味得很,她越急,他越開心。“那麽,你求我。”

求你個頭。汪鹽幹脆膝蓋一拱,防衛般地傷害,孫施惠這才狼狽躬著身地讓開了。

書桌上的人沒事人地出去吃酒釀圓子了。

*

餐桌這裏,老兩口看鹽鹽自個兒出來了,忙問,“施惠呢?”

“肚子疼。”

父母也是從這過來的,太了解年輕人的把戲了,索性過明路了,直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等到施惠過來吃圓子的時候,外頭已經十一點多了,守歲也差不多了,陳茵他們意思一下吃點團圓彩頭,就打算睡了,“施惠,你要麽今晚就住這吧,這喝了酒又不好叫車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