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第2/2頁)

很快就能知道答案。

司月一直被關在暗無天日的地窖之中,他甚至不知道是何人關了他,將他關在哪,為什麽關他,要關他到什麽時候。他只能按照每日送飯來確定大約過了多少天,他也試圖從送飯之人口中得知些許外界情報,但對方不會和他說一句話。

飯菜中放了讓人無力的藥物,不吃會餓得沒有力氣,吃了還是會沒有力氣,總之他就是沒有力氣逃脫。

他選擇不吃,想的是對方總不能真的眼睜睜看著他餓死,想以自己的性命來作為威脅。但他真的要餓死了也沒有任何人出面,他便意識到這樣的威脅是毫無作用的,只好重新撿起飯吃。他不能真的餓死在這。

司月也不是一無所知,他記得昏倒前周寅的變化,但對於她變化的緣由卻一無所知。

簡直像是一場噩夢。他本來就要帶著周寅從京城逃離,實現攻略與偉大計劃的雙重完成,然而在一夕之間他就被關到一個莫名其妙的地方,唾手可得的自由與榮譽都成了泡沫。

這樣大的打擊的確將司月重創,他不得不承認,周寅之事是他看走眼了。

但現在說什麽都遲了。

不止是司月,連帶著他腦海中的系統也懨懨的,一副受到深重打擊的樣子。

司月低估了周寅,它又何嘗不是?它本該一直對周寅保持警惕的,卻因為她表現出的無害而漸漸對她放松。

更可怕的是在馬車上她顯示出絕對的漠然以前它根本沒有察覺到她的異常。

它沒有同司月提起的是周寅甚至有辦法讓它睡眠,這是它內心最恐懼的事情,卻一個字也不能同司月說。

在漫長的靜寂中司月的左耳動了動,他的左耳聽力要比右耳敏銳,先聽到地面上方隱隱約約機關轉動的聲音。平常送飯時也是這個聲音,但今日顯然還沒到送飯的時候。

他掙紮著坐起來,便累得呼哧大喘。

在他喘息之際,腳步聲已經自上而下,由遠及近。

然後他看到通道深處先後走出的兩道人影,是周寅與鹿鳴。

即使知道平日裏溫柔善良的周寅或許根本不是她的本來性格,但看到她若無其事地向自己走來時司月還是不由自主地憤怒了,一部分是憤怒於她的欺騙,另一部分則是憤怒於她的背叛。

在憤怒中司月也有傷心,他過去對周寅的動心並不是假的。作為攻略者,他唯一一次對攻略目標動心便是這次,還被騙了。

他面上沒露出任何氣怒,是為了保持自己的體面,但他看向周寅的目光中有火。到了此時此刻,他內心深處實際上還期盼著周寅能夠給他一個解釋。

他也不知道還在盼著她解釋什麽。

司月也無法完全忽視在她身旁為她掌燈的鹿鳴,連他都是她的人麽……他完全搞不清楚周寅究竟是什麽樣的人了。

他可以從人與人走路時的姿勢與位置來判斷兩個人之間的關系,但正因如此,他看到的是鹿鳴的絕對服從,而周寅才是二人中的掌控者,他不明白。

周寅看到他坐在那裏直勾勾地看著她,眼中滿滿的復雜情緒,她終於來了些精神,拿出裝模作樣的溫柔看向他。

司月的怒火一瞬間被點燃。

她怎麽還這樣看著他?是真將他當作可以任意耍弄的白癡了麽!

“周寅。”司月沉沉叫她,但只有這麽一句。他的高傲並不允許他作為失敗者表現得更不體面,這一句話已經是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