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第3/4頁)

皇上觀察到他的小動作,頭有些疼。看他這副模樣怎麽都不像是將周寅賜給別人能善了的。

他斟酌再三,還未來得及開口,只聽見沈蘭玨跪在那道:“父皇也答應了我。”

崔驁不明白太子忽然插這一嘴是何用意,下意識反問道:“答應你什麽?”

皇上一聽要遭,卻不及沈蘭玨嘴是著實快,只聽他徑直道:“父皇也答應了我準我娶周女郎。”

崔驁立刻看向皇上,滿眼不可置信,手腳涼得可怕。

皇上試圖解釋:“孤並沒有反悔當初答應你之事,只是當初孤承諾太子時並不知他心儀之人也是周寅。”

崔驁木木聽著,根本不想知道皇上是如何答應沈蘭玨的,他只知道如今結果是這婚不見得能賜下來。

系統還在他腦海中驚呼:“我竟不知太子什麽時候也喜歡上周寅了!”

周寅真是個妖怪。

“所以如今要怎麽辦?”崔驁平靜得近乎詭異,詢問皇上接下來的想法。他的平靜是人人都能看出來,緊繃著一根弦的平靜。

通俗來講就是崔驁腦海中那根弦一旦斷掉,他大有可能發瘋。

沈蘭玨跪著,崔驁站著,都需要一個答案。

皇上一言不發的冷靜之下是焦頭爛額,若是世上有兩個周寅便好了。

而上天大約是害怕事情還不夠亂一樣,在這樣難堪與難熬的沉默裏,又送來了一個人。

兩個周寅還不夠,需要三個。

咳嗽聲由遠及近傳來,外面的內侍並不知道禦書房中是怎樣的光景,猶在賣力唱道:“三皇子求見。”

皇上陡然生出了點債多不愁之感。總之現在已經是最爛的場面,再爛難道還能爛到哪裏去嗎?

抱著這種想法,他冷冷開口:“叫他進來。”

沈蘭玨聽到此事是微微怔愣的,三皇弟一向不問政事,少見他主動到父皇著裏,不知是為了何事。只是眼前顯然是很不體面的場景,倒是要讓他受到驚嚇了。

而崔驁卻隱約知道沈蘭息來是為了什麽。他真想將這裏一切人都殺光,便不會再有那樣多事。

沈蘭息應聲入內,除了他的腳步聲外還有一陣陣淒厲的咳嗽聲。

皇上這會兒倒沒有什麽再迎接他以彰顯拳拳慈父心的心思了,他更怕沈蘭息將自己也傳染病了,是以這一會兒只想避沈蘭息避得遠遠的。

而沈蘭息也頗自覺,直到咳嗽聲漸止他才緩緩向內行來。

至於看到地上跪著的沈蘭玨和一旁站著的崔驁他毫不意外,只是心不在焉地想著自己要怎麽說。

只是從臉上看,沈蘭息是很難讓人發現他心中究竟是在想什麽的。他鮮少有什麽表情。只是從他的話來聽,也是很難讓人察覺他心中在想什麽。他總是沉默寡言。

站好以後他才行禮,行禮後他不等皇上叫他起來,很直截了當道:“父皇,我想娶謝家的周女郎周寅為妻。”簡明扼要地表達出自己的需求。

沈蘭玨腦袋一木,腦袋裏仿佛有千鐘爭鳴,怎麽也沒想到三皇弟與他來意相同!

他身上一時間冷一時間熱,說不清是個什麽滋味兒。三皇弟竟然也喜歡阿寅,那他那夜究竟是何用意?

沈蘭玨跪在那裏茫然了。

皇上倒是還好,本就有心裏準備,這會兒聽來也不過是猜測落實罷了。他看看失神的沈蘭玨,又看看如怒目金剛的崔驁,自個兒都說不出自己是個什麽語氣道:“他二人也是為了娶周寅來的。”皇上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只是扔下這麽一句。

沈蘭息沒能給出什麽反應來,活似木頭。他雖然是要爭,但卻還是無法說出什麽具有攻擊性的話語來。

皇上對他這個反應見怪不怪,索性將問題拋回給三人:“周女郎只有一個,你們三個要娶,孤當如何?”

崔驁最先開口:“陛下答應我了的。”

沈蘭玨聞言不甘示弱:“您也向我承諾過。”

沈蘭息什麽也沒說,只是執拗地看著皇上,表示出自己絕不退讓的決心。

皇上忽然道:“不若如此,我將他切作三份,你們一人一份均分,如何?”

“不可!”三人這下倒是心往一處想,異口同聲道。

皇上看上去果真頗煩惱地皺眉,語氣冷了下來:“這是孤能想到最公平又不違背諾言的法子了,你們三個既然都不願意,是想叫孤怎麽辦?”

這話叫三人不得不一個激靈,也意識到帝王的承諾有時候實在是虛無縹緲。譬如在這時候,皇上只要稍稍翻臉,他們便膽戰心驚。倒不是怕皇上對他們做什麽,而是怕皇上厭煩了對周寅下手。

這下連崔驁都學會保持沉默,不敢再惹皇上動怒。

皇上將主動權重新收歸手上,審視著這三人,眼中帶著上位者的睥睨。他默默向三人施壓,完全不存在一開始的頭疼了。他之所以會頭疼還是將三人當作小輩對待,純粹以上位者來對待下位者的話,他們又哪裏會是對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