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第2/2頁)

妙華聽得發懵,暈乎乎道:“女郎慈悲。”她雖聽不太明白,但想女郎應當是太過善良,不肯傷它們性命。

周寅笑笑,不置一詞,盯住一群在地上啄食的麻雀,目光森冷。

鳥雀向來敏感,被她瞧了一會兒像感知到危險般撲棱棱地四散飛走。

“欸?一下子安靜下來了?”妙華還以為是自己按女郎說的心靜下來才聽不到鳥雀聲,細聽之下才發現是鳥真的不叫了!

“飛走了。”周寅悠悠道。

妙華撓撓頭,一派認真道:“該不是它們聽到我說的話被嚇跑了吧!”

周寅輕笑:“雖說萬物有靈,但你們離得那麽遠,它們應當是沒聽到的。”

她根本不認同萬物有靈,畜生就是畜生,怎麽會和人一樣呢?

憑窗而立,周寅正好見著大門被叫開,門外依稀是謝家三姐妹。

婆子正要進來通傳,就見周寅遙遙站在窗前對她笑著點頭,當即又堆了笑轉身請三位女郎進來。

謝荇三人不像平常有說有笑地進來,瞧上去都很是凝重。

周寅本含笑看著她們,大約是察覺到出了什麽事,斂去笑意,憂心忡忡地從內室出去與她們會和。

她到門前時三人也正好到門前,謝苗當即撲入周寅懷中:“表姐!”

周寅愛憐地接住她,被她撲過來的慣性帶著向後退了好幾步。

謝荷看得皺眉,拎住謝苗後脖子把人拽出來:“她比寶貝還要嬌氣脆弱,你把她撲摔了怎麽辦?毛病!”

謝苗不好意思地皺皺鼻子,被拎出來,唉聲嘆氣起來。

“是出了什麽事嗎?”周寅怯怯問道,像很會察言觀色的樣子。

謝荇看看房外的婆子,轉身將門關好,才輕聲道:“阿寅,哥哥不見了。”

周寅不可思議:“表兄?”

三姐妹齊齊點頭,謝苗補充:“還是我偷聽來的。早上我去母親院子裏想蹭她一頓飯吃,就沒讓婆子們通傳直接進去了,結果就聽見表哥的小廝同母親哭訴表哥不見了,還留下一封信。母親斥了一句還病倒了,我看沒太大事也怕給人添亂,就先從母親那出來,然後就來告訴你們了。”

謝荷冷笑:“熊心豹子膽。”

謝苗贊成:“我也覺得,大哥哥膽子也太大了。”

謝荷瞪她:“我說的是你。”

謝苗:“哎!”

周寅惶然,在大事面前總是沒有主見,像下意識那樣擡起眼很無助地問:“該怎麽辦?”

謝荷見她這副沒有主心骨的樣子也討厭不起來,嘴巴撇撇:“何須你來想辦法?天塌下來還有高個兒來頂。只是提前告訴你一聲,你膽子米粒大小,萬一陡然知道嚇暈過去,不是罪過?”

周寅便顯得慚愧極了,卻還很真誠地同她道謝:“二表姐,你真體貼。”仿佛只能聽到好話,眼裏也只見美好事物,回應的也只有美好。

謝荷臉上一燒,沒見過這樣傻的人,將頭扭在一旁不去看周寅。她想想些別的事來轉移注意力,又想到糟心的親哥,臉頓時黑了下來。

謝荇嘆息:“也不知大哥哥是遇到什麽難處,離開家說也不說一聲。有什麽事家裏人可以幫他想辦法,他怎麽就這麽走了,一點也不顧著母親的身體。”

她說到最後是有些埋怨的,兄長明明知道母親有孕身體最為脆弱,卻還要用這種最令人擔心、最傷害人的方式離開家,叫人不得不感到心寒。

謝荷的喜惡愛恨更為直接:“尚不知他那信裏寫了什麽。謝苗!”

謝苗被點名,脆生生地應:“在這兒呢。”她雖然苦惱,卻也不是十分苦惱,因還不大理解“兄長不見了”究竟是件什麽樣的事。她還以為謝琛暫時走了但總能回來的,要麽家裏人也總能找得到他。她只是見大家憂愁,便很有義氣地陪大家一起憂愁。

“問你,你說母親是看到了大哥哥的信才氣壞的,是真是假?”謝荷伸手輕輕扯扯謝苗的發包問。

“問就問,別動手動腳。”謝苗很愛護自己的頭發,瞪二姐姐一眼,“當然是真的,我親眼看見的。”

她一本正經地學話:“母親當時看了信後氣得手都在抖,罵了一句‘混賬’。”

謝荷下意識看向周寅,只見她臉色變得更白,立刻打斷謝苗:“好了好了,不用學這個。”她覺得謝苗實在有些搞笑的蠢,連“混賬”這兩個字都原汁原味學來,大概上輩子是被貶下凡的天蓬元帥。

謝荇道:“那應當是大哥哥留的信實在氣人。”

謝苗卻有不同見地:“大姐姐怎麽知道那是大哥哥留的信?萬一是綁匪綁了大哥哥留下的信呢?”

三人齊齊吃驚地看謝苗一眼,對她的思維方式感到不可思議。

作者有話說:

周虎:我怎麽不知道我用綁匪口吻寫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