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一次嗎,學長?(第2/3頁)

江煥沒有注意到這個「也」字,用力攬住他的後腰,阻止他逃脫:“我真的想,我想把你鎖起來,銬在床上,哪裏都不讓你去,讓我天天都看著你,讓你的眼裏只能看見我。”

“可你是山野間的鶴,是天空中的鷹,是波濤上的海燕,我只能做你的羽毛,怎麽能折斷你的翅膀。”江煥輕輕喘著,擡頭望他,眼底的光芒明亮又赤誠,“我舍不得。”

路鶴裏一頓,沒有再躲避他的親吻,側頭迎了上去,一邊吻他,一邊一字字道,

“小兔崽子,你要是敢把我關起來生孩子,我就殺了你,知道嗎?”

他的語氣不像開玩笑,在旖旎之中有一絲突兀的冰冷。

江煥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兩人如此親密的貼在一起,江煥卻對他的心情一無所知。他並不知道,路鶴裏在聽完裴子卓的話之後還把自己完全交給他,需要多麽大的勇氣和信任。

他也不知道,眼前的人已經做了一個無法回頭的決定。

“別讓我賭輸了,江煥。”路鶴裏答非所問,手指突然搭上了他領口的扣子,帶著幾分決然,甚至有一絲江煥無法理解的悲楚,“我知道你不一樣。”

江煥家居服的扣子很松散,路鶴裏稍一用力,就被他整個扯下,扔在了廚房的地上。江煥大腦一嗡,所有的動作都停了,擡起頭,定定地看著他。

路鶴裏微微喘著氣,擡起滿是血絲的眼睛,掐住江煥的下巴,“傻比,慫了?”

“學長。”江煥的呼吸開始急促,身體整個僵住,一動都不敢動。

路鶴裏微微勾了下嘴角,挑眉,沖自己胸前的襯衫扣子使了個眼神。

江煥定定地凝視了他半晌,擡手,解開一顆。視線對上那雙蒙了水汽的桃花眼,在他目光的默許下,又解開第二顆。

路鶴裏把手搭上江煥的肩膀,江煥直接抱起他,三步兩步跨出廚房,然後把人扔在了柔軟的大床上,自己欺身上來,手肘撐在他的兩側,低頭在他臉上亂咬了一陣,喘著粗氣問:“可以嗎,學長?”

路鶴裏的睫毛因為緊張而顫動,卻沒有拒絕,擡著眼睛,近距離地盯著他。兩人的呼吸聲漸漸交纏在一起,江煥喉結狠狠一滑,輕聲,“閉上眼睛。你這樣看著我,我怕我控制不住,弄傷了你。”

路鶴裏沒有聽他的,依然盯著他,身體打著寒戰,微微縮緊。

“別緊張。”江煥輕輕俯下身,在他耳邊低笑,“第一次嗎,學長?”

“你說呢?”路鶴裏突然咬牙,指尖恨恨地掐進他肩膀的肉裏,“老子從第一次被臨時標記,第一次被人親,到第一次……都是你個小兔崽子,媽的!”

江煥微微低頭看著他,眼底的光溫柔又虔誠,仿佛在凝視一座神像,說出口的聲音沙啞到幾乎支離破碎。

“我愛你,學長。”

路鶴裏漸漸放松身體,江煥俯身在他臉的上空,脖子上戴的那枚彈殼,就像一個鐘擺,緩緩地在眼前微微搖動。路鶴裏盯著它,仿佛被催眠了一般,意識陷入了悠長的虛無,喃喃道:“如果我死了,你能忘了我嗎?”

江煥一震,指腹輕輕劃過他的眉骨,凝視這張日思夜想了七年的臉:“不會。”

“你要忘了我。”路鶴裏突然狠狠一揪他大汗淋漓的後頸,仰臉盯著他,“小兔崽子,如果我死了,你要忘了我。”

江煥的大腦嗡嗡直響,在信息素和身體摩擦的雙重攻擊下,他根本聽不清路鶴裏在說什麽,只是下意識地順著他的話答應:“嗯……呃唔。”

……

“外面。”路鶴裏仰著脖子喘息,“不能標記我。”

——

第二天早上,路鶴裏醒來的時候,身體有一些陌生的隱痛。身邊的床面陷下去一點,傳來溫熱的觸感。他側過臉,看到江煥靜靜地躺在他的身邊,呼吸均勻悠長,一只手還無意識地緊緊攬著他。窗外晨光透過窗簾的縫隙打在他的臉上,金色的小絨毛都清晰可見。

窗外的鳥兒嘰嘰喳喳,半開的窗縫中傳來爆炒肉絲的香味,樓下大爺大媽的聊天聲有一句沒一句的傳來,微風掀起窗簾的一角,擦著地面輕輕擺動。這個房間裏,此時此刻,沒有走私,沒有槍火,沒有鮮血,沒有能夠毀滅整個帝國的化學藥劑。

只有他和他。

路鶴裏凝視著躺在身邊的江煥,突然想吻他。

盡管昨晚兩個人已經吻了很多很多次,可是一覺醒來,他還是想吻他。

想貼在他的胸口,嗅他脖間熟悉的氣息,想讓時間永遠停留在這一刻不再前行。路鶴裏伸出一根手指,虛虛地劃過江煥的臉,隔著空氣描摹著他五官的形狀,心頭驀地一動:難道……我也有一點愛他嗎?

就在同一秒種,江煥命運般的睜開了眼睛,兩個人面對面側躺著,靜靜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