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九六章 李襄屏想要的‘大國手’

“哦,你第一集準備安排徐星友出場?整個大國手的故事從他開始?”

“是呀,範施時代可是中古棋的最巔峰,中古棋九大國手,有五位都處於那個年代,在那五位國手當中,徐星友當時的年紀最大,雖然他的棋力可能是九大國手當中最弱的一個,不過他出現的時機正好,上承黃龍周虎,下連範施,並且他還當過真正的武林盟主,對施襄夏還有贈書之恩,所以我認為故事從他開始,那應該是最合適。”

“武林盟主?贈書之恩?”

“是的,”李襄屏對趙家棟解釋道:

“在範施出生之前,棋壇真正的武林盟主還是黃月天,不過黃月天離奇失蹤,是史料中沒有任何記載的那種失蹤方法,而徐星友和黃月天的關系有點奇怪,徐的年紀其實要比黃大,不過他曾正式拜黃為師,輩分上要小一輩,在黃失蹤之後,徐星友先是潛心研究棋藝,號稱三年不出閣樓,然後寫下著名的‘兼山堂弈譜’,在寫完書之後,他重新京遊京師,一戰擊敗和黃月天齊名的‘周虎’周東侯,二戰再退前來中國挑戰的韓國使者,一時間名聲大振威望飆升,被當時的中國棋壇公推為武林盟主。”

趙家棟對徐星友贏過周東侯還是知道,畢竟當時這一戰,著名戲劇家孔尚任曾留詩:“疏簾清簟坐移時,局罷真教變白髭。老手周郎輸二子,長安別是一家棋”。

孔尚任就是寫“桃花扇”的那位,不能小看“桃花扇”,裏面有一句戲文非常有名,至少李襄屏前世在閱文看小說,那句戲文最少看過一百次:

眼見他起高樓,眼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

可能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趙家棟對徐星友和周東侯的交手還是知道,他感興趣的是後一部分:“咦,徐星友還贏過韓國人?當時居然還有韓國人跑來中國挑戰?”

“是的,這件事有確實史料記載,我說了咱們這部劇不‘戲說’,也不瞎編亂造,所有劇情盡量符合當時的事實,徐星友擊敗韓國使者,這是歷史中的真實事件,只不過可能那個韓國人的實力太弱,當時就被徐星友連贏7局,這才導致這事沒有激起太多浪花。”

“按道理不會呀,假如徐星友真的曾經‘揚我國威’,那這事應該是比較轟動的,不太可能不出名。”

李襄屏沉默一會:“我想到一種可能,就是在猶豫要不要編進劇本裏。”

“什麽可能?”

李襄屏笑道:“趙叔你也知道,當時的韓國處處以中國為榜樣,還自詡為‘小中華’,只不過他們親近也只是和明朝親近,對‘我大清’可是不怎麽看得上眼,認為那是比他們還要落後的‘蠻夷’,因此我估計那位前來挑戰的韓國使者,他應該是‘小中華’的狂熱粉絲,認為中國現在是‘蠻夷’做主了,琴棋書畫這些東西肯定已經大幅度衰退,這才有膽前來挑戰,只可惜他的實力太過不濟,本來是想來教‘我大清’做人,結果卻被徐星友教做人而已。”

“哈哈哈哈……”趙家棟放聲大笑:“還真別說,這種可能性還真的存在,既符合韓國人的性格,也符合當時的實情。”

只不過在笑過之後,趙家棟看著李襄屏說道:“算了,咱們做圍棋劇就做圍棋劇,像這樣一些東西,那還是盡量模糊的好,甚至幹脆就不提,就當那位韓國使者單純一個自不量力的狂人,你說呢?”

李襄屏聽了點點頭,他自己本來其實也就這意思,既然做圍棋題材,那還是單純一點為好,其他亂七八糟的別加那麽多。

表達完自己的意見之後,趙家棟繼續興致勃勃地說道:

“不錯不錯,一個挑戰老前輩,一個擊退外國使者,有了這兩個橋段,那第一集就足夠精彩了,應該能吸引住人,只不過不是拍範施嗎?那怎麽引出男主角?”

李襄屏笑道:“我查過時間,徐星友正式成為武林盟主之時,施襄夏正好剛出生不久,因此用個簡單鏡頭切換呀,一邊是徐星友在京城正式上位,一邊是浙江海寧某小孩剛出生。”

李襄屏頓了頓繼續說道:“對了,範西屏同為海寧人,他比施襄夏大一歲,因此咱們可以設計一個橋段,安排兩位後來的棋聖,在徐星友上位的那天同時露面,比如說咱們設計成範西屏那天正好周歲生日,他家裏給他‘過周’,然後範施兩家還挺熟,施襄夏父母帶著小孩去慶祝,於是兩個小孩在一個鏡頭中同時露面,而在京城那邊,周東侯等人同樣在為徐星友擺酒,慶祝他擊敗韓國使者,然後共同推選他登上武林盟主寶座。”

“哈哈不錯不錯,這個橋段設計得不錯,既然說到過周,咱們甚至還可以把細節豐富一下,過周時候不是要‘抓周’嗎,咱們就安排範西屏去抓周,然後讓他一把抓住圍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