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六零章 另辟蹊徑

“呵呵不敢不敢,參加這樣一個活動,我哪敢有什麽目標呀……”

中國棋院,面對攝像鏡頭,李襄屏這樣口不對心地說道:“如果說非要有一個目標……嗯,那就但願別被剃光頭吧,希望到時八位老師能手下留情,怎麽也讓我贏一盤棋。”

必須指出的是,以上這當然不是李襄屏的真心話,其實在他的內心,他認為在大年初一的那8盤棋中,自己怎麽也要贏到4盤以上才算是基本達到目的。只不過考慮到要維護人設嘛——

自從走上職業圍棋這條道路,李襄屏可是從沒想過自己要當另外一個老聶,更不想走他那條“大嘴巴”的人設,既然這樣,他現在的“謙虛謹慎”自然就張口就來。

只是有點可惜,今天來采訪的記者看上去有點傻,尤其是那位京城台的女記者,那更是完全不理解李襄屏的苦心:

“既然您覺得勝算不大,那為什麽還要執意參加這個活動呢?”

“……這都什麽人呀?”李襄屏暗自吐槽一聲,表面卻愈發顯得真摯,聲音愈發誠懇:“當然是想激發一下自己的潛能,看看自己的極限在什麽地方,在NBA中,不是有一個很爛俗的說法嗎,叫做‘天空才是某人某人的極限’……對,我這次就是想嘗試一下,所以今天在這,我想再次借此機會對8位老師說一聲;感謝大家的幫助,感謝大家能給我這個機會……”

正是因為話不投機,再加上這個活動本來就是臨時起意,方方面面的準備都比較倉促,因此今天的采訪也沒持續多長時間,下午3點半不到,李襄屏就開始往外走。

等走出中國棋院,在等車期間,李襄屏對自己外掛說道:

“哼哼看見了吧定庵兄,竟然就沒有一個看好我們能夠贏棋,我可跟你說啊,這次可不是看不起我,而是看不起定庵兄你,所以到那天呀,你必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好好施展你那讓子棋絕活。”

老施笑道:“襄屏小友,須知讓子棋之戰法和對子棋完全不同,說是兩種棋類都不為過,不知你為何如此在意。”

李襄屏沉默一會道:“定庵兄,我當然知道兩種戰法完全不同,讓子棋厲害的不等於對子棋厲害,可是你想過沒有,以當今棋壇的形勢,咱們除了用此法之外,還有其他途徑可以快速提高嗎?”

老施聽了不說話了,的確,目前的狀況是顯然易見的。

無論是李襄屏或者老施,都是人類,既然還是人類嘛,那麽到了兩人現在這種水平,想要僅僅依靠人類棋手的磨礪繼續提高,這其實已經是千難萬難——

當年吳清源先生把同時代所有棋手打到“先相先”,這折合成目數的話也就大概3目左右。

僅僅只領先3目,吳先生就已經是圍棋歷史上的曠世宗師。

別說吳先生了,就連大李這樣的,他曾經領先同時代棋手半目,這就已經被稱為“五十年一遇”。

這兩位都是這樣,那麽李襄屏加施大棋聖呢?

就算兩人相加能比人家吳清源先生稍強,但無論是李襄屏本人或者老施都深深知道:自己現在這種程度,和狗狗相比是遠遠不夠的。

假如還是用常規方法繼續修煉,那麽就算再修煉10年,正好等到狗狗出世的那一天,那估計也很難和狗狗抗衡。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李襄屏才會想到要劍走偏鋒,另辟蹊徑,看看還有沒有方式可以快速提高——

這種“讓子加壓棋”的玩法,就是李襄屏能想到的方法之一,雖然李襄屏現在也不知道,這種方法到底有沒有效果,但他無論如何都要試一試。

“定庵兄啊,雖然此法效果暫時未知,但此次你我二人務必用盡全力也,能贏多少就贏多少。”

“為何?”

李襄屏笑道:“定庵兄你想啊,假如此法真的有效,那咱們以後若想再用此法修煉,這次的勝利就至關重要了,只有這次贏了業6,那下次我就可以提出和沖段少年下,如果還能贏,那說不定咱們呀,還可以名正言順提出和職業高段下讓子棋……”

“懂了,襄屏小友勿要多言,定庵此番一定全力以赴。”。

李襄屏大笑:“哈哈哈,好好好,我就知道定庵兄肯定不會錯過此次機會的,我現在知道了,你通過你那繡琴姑娘千辛萬苦找上我,那不就是為了和狗狗終極一戰麽?”

“嘿嘿。”

就在李襄屏在那開心大笑的時候,一輛車開到他的面前,趙道愷從車裏探出腦袋;

“你丫在笑啥?就沒見過你這種一個人在大街上傻笑的,快上車。”

李襄屏樂呵呵的上車,不過今天開車的卻不是趙道愷這個不滿18的小毛孩了,而是他老爸趙家棟。

“趙叔,咱們現在就去機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