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沒談過戀愛(第2/4頁)

聞言,付志行面色更沉重了,“你打算打光棍一輩子嗎?你這樣下去我之後怎麽見你爸媽?你爸不得抄起棍子跟我後面追?你媽不得哭得讓你爸心疼,把棍子換成鐵的繼續追?”

“我爸應該不敢揍上司。”梁亭松被人說的眼皮直跳,每次付志行訓他,必然會提到已經過世的父母,“付局,現在是科學社會,而且我是唯物主義無神論者。”

“……”付志行端起保溫杯,手被氣的直抖,顫顫巍巍喝了一口,看著面前這個已經半大不小的青年,“小梁,你老實跟我說,你是不是不喜歡女孩?”

“……”梁亭松愣了愣,他從來沒關注過自己的取向問題,而且戀愛經驗為零,他也沒機會去了解,但沒關系,付局談話三對法之一,答不上來就宣誓,“不知道,但我對黨忠誠,服務人民,執法公正,紀律嚴明……”

態度之端正,語氣之陳懇。

然後他就被付局趕出了辦公室。

許為溪玩味兒似的品著梁亭松的沉默,貼心地挑開了話題,“那條手鏈鑒定出什麽了嗎?”

“用DNA數據庫進行比對,那條手鏈上存在兩個人的生物信息,童欣和計鳴淇。”梁亭松清了清嗓,從文件夾中拿出幾張紙,走到許為溪身邊沙發坐下。

“我記得,那個小警察說計鳴淇折返現場是在找東西。”許為溪寫字的手微頓,而後擡起另一只手抵著下巴,“也許就是這條手鏈?到底是什麽原因促使他一定要回到現場找到這條手鏈?”

梁亭松翻動著手裏的鑒定報告,聽著人的分析。

“有的人會對一些物品產生嚴重的依賴心理,如嬰兒依賴毛毯,帶有母親氣味的衣服,但是這種依賴更多的是一種偏執,如果失去所依賴的物品,這個人就會表現出攻擊性。”

“但是手鏈現在還在我們手裏,而這段時間裏計鳴淇並沒有表現出強烈的攻擊性。”梁亭松順著人的話說下去。

“但如果不是很在意,又何必費盡周折地回現場找呢,他既然能想出帶人皮面具躲避,自然也會想到這樣會被警察抓住。”許為溪擡起來往梁亭松身邊看去,一個沒注意,筆尖在紙上暈下了厚厚的一點,“梁警官,那條手鏈現在在哪?”

“在材料室,需要的話,我去取。”梁亭松將鑒定報告放在桌上,站起身。

許為溪點點頭,手往門口一擡,“麻煩了。”

梁亭松看著人這絲毫不客氣的姿態,行吧,他很看看許為溪還能就這個手鏈分析出來什麽。

手鏈很快被拿回來了,依舊是被放在無菌袋裏。

之前只是匆匆一眼,現在看來手鏈上的小船背面似乎還刻著花紋,許為溪將袋子拎起來舉在半空中,他覺得這花紋好像在哪裏見過,一時卻想不起來。

梁亭松順著他的目光,也看到了小船上的花紋,“這是一種藏族紋樣。”

許為溪這才想起來,這確實是民族花紋樣式,不過梁亭松居然能講出是哪個民族類的,讓他有些意外。

“你剛剛說過計鳴淇的母親是從遠疆市。”梁亭松繼續道,“所以這個東西應該來自於計鳴淇的母親。”

“說些我不知道的。”許為溪將袋子輕放到桌上,將身體側過來面對著梁亭松,雙手交疊於腿間,已然做好了聽的準備,“不要說不能向普通民眾泄露案件相關,這一刻我可以勉強充當一下案件法律顧問,放心,我有律師資格證,還有心理咨詢師證。”

當然這話只是說來緩一下氣氛的,慶州市局招聘法律顧問都是三十歲起步的,不說專業如何,許為溪在年齡這方面還差著一大截。

“計鳴淇的父母早年離婚,母親是遠疆人,改嫁後回到家鄉,父親出國,常年不歸。家裏只有一個腿腳不便的爺爺照顧計鳴淇。”梁亭松將之前得到的信息順了一遍,“計鳴淇高二上學到一半,就被學校勸退了,之後就一直在社會中遊蕩。”

許為溪垂著頭聽完,在心裏編織著關系脈絡,他轉過身去,拿起筆在紙上寫著。

“計鳴淇的父母離婚後,母親留給了兒子一條手鏈,計鳴淇因為原生家庭的傷害,加之成長過程中無人教養,所以成為社會人員。之後在網咖裏認識了童欣,同樣受到原生家庭傷害的童欣在了解計鳴淇的事情後,對這個男孩共情了。之後的事就是童欣日記裏寫的了。”

梁亭松看著落在紙上的字,雖然用的是毛筆,但絲毫不亂,像是在臨摹什麽碑帖一般。

許為溪寫完後將筆擱在一邊,一手撐著地,站起身拿起桌上的袋子,看著梁亭松,“我想跟計鳴淇母親聊一聊。”

“我帶你去。”

會談室裏,計鳴淇的母親拿著袋子看了一眼,就遞回給面前的警察。

“是我的東西,當年結婚時,我母親給我的,說是庇佑平安。我跟那個男人離婚後,所有東西都帶走了,唯獨沒找到這條手鏈,還以為是丟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