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第2/7頁)

他相信降谷零的祝福,萬一他今天真的足夠幸運呢?

輿水憐冷靜極了,他握著那把左輪手槍,問道:“接下來您想怎麽做,弗朗茨先生。”

弗朗茨看著少年比剛才還要鎮定的模樣,好奇道:“你把生還的機會留給了你的夥伴,你不會感到後悔嗎?”

“不後悔。”他回答得很快。

弗朗茨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話別說得這麽滿,你知道嗎?人在這種時候過於篤定,其實是在進行自我保護,如果不催眠自己‘我沒有後悔’,也許你會因此而感到崩潰。”

他喜歡玩這個遊戲,自然見證過無數成功和失敗的玩家。

尤其是處理叛徒時,他格外喜歡用這種方式,像面前的少年這樣選擇將求生的機會讓給別人的並不在少數,但弗朗茨對於這類人的慷慨、善良、和偉大奉獻時長感到惡心。

無他,只因為人是利己動物。

這種行為是很虛假的。

俄羅斯輪盤賭不過是開始,真正的遊戲還在後頭。

“我們再來玩第二個遊戲怎麽樣?”

弗朗茨笑容堆滿面頰,親切得如沐春風,輿水憐卻感覺自己被一股惡意的海浪給狠狠沖擊著。

他討厭這樣的敵人,他討厭自己不能將這桌討厭的遊戲給重新開局。

弗朗茨看了看鐘表:“如果接下來的二十四小時裏,你能忍住不後悔,我就放了你。”

“不過……我還有個更棒的選擇。”他說,“如果你覺得無法忍受,感到後悔……我雖然不能放了你,但我能把你的同伴抓回來陪你。”

弗朗茨笑得毫無陰霾,“你們雖然無法一起獲救,但能一起死在我這裏。”

“……我明白了。”輿水憐說,“但是,我要確保我的同伴已經徹底安全,才會同意和你進行遊戲。”

“你拖延時間的借口有點太荒謬了。”弗朗茨說,“難道說你覺得自己還有選擇權嗎?”

輿水憐握住左輪手槍,弗朗茨的保鏢注意到他的行動,立即沖了上來想攔住他。

可他卻不是用槍指著弗朗茨,而是指著自己的太陽穴。

“我殺不了你。”輿水憐說,“但我可以選擇自殺,然後……提前結束遊戲。”

任誰看了都覺得他是認真的。

弗朗茨盯著他看了兩眼,隨後拍著桌子狂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瘋狂,其余人都不敢出聲,只有輿水憐眼皮子都不跳一下。

“你真的很對我胃口。”弗朗茨說,“那就這樣,再玩一次俄羅斯輪盤賭。”

六發子彈的左輪,現在的已經開出了一發空槍,裏面還有兩顆蓄勢待發準備奪人性命的子彈,弗朗茨一雙鷹眼紮在他身上,說道:“你要是賭贏了,我就放你走怎麽樣?”

輿水憐這時候反倒不急著走了,他感覺自己從來沒這麽清醒過,他問:“不是說要給波爾多一個交代嗎?”

說好兩個人裏必須留下一具屍體,不是嗎?

“你以為我真的怕他?”弗朗茨說,“他算是個什麽東西,一個外來戶,靠的不過是運氣和投機取巧……要個交代?找個死無對證的屍體燒了送到他面前也一樣,他不也得點頭哈腰的接受?”

弗朗茨揮了揮手,波爾多對他來說只是個借口。

他單純只是為了自己的興趣在進行享樂而已。

弗朗茨的耐心有限,他說:“要麽你再玩一次,要麽現在就死在這裏。你大可以選擇不相信我,但你也沒有別的選擇了——”

轟——

振聾發聵的爆炸聲在極近的地方響起,腳下的地面都被撼動得能感受到晃蕩,短暫的搖晃和類似失重的感覺同時產生。

“去看看怎麽回事——”“有敵襲?!敵人入侵嗎?”“別亂跑,保護好首領!”

又是一陣兵荒馬亂。

“怎麽回事?!”疤痕男喊道。

爆炸產生的搖晃讓頭頂的天花板震下些灰塵和碎塊,弗朗茨狼狽地用手捂著頭,從椅子上起來踉蹌地挪步,還不等他站穩,又是一陣爆炸!

爆炸忽然此起彼伏的響起,連他們喘息的機會都沒有。

“快出去!愣在這裏幹什麽——”弗朗茨喊道。

疤痕男說道:“可是外面說不定有埋伏,這是故意將我們吸引出去的——”

“難道要留在這裏等死嗎!”弗朗茨怒道:“我給你們發工資是幹什麽的?!開門!”

疤痕男忙到他身邊,穩住弗朗茨:“您跟我來!其余人準備好開路……!”

“是!”站在門邊那人忙打開鎖,讓弗朗茨他們先離開。

守在門口那人又問:“頭!這小鬼怎麽辦!要殺——”

“殺了他”還沒說出口,他就見手銬銬著的那小鬼已經跳到了自己面前,猶如一張繃緊的弓忽然彈開,這根早就等待離弦而出的箭終於尋到了合適的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