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第2/3頁)
他覺得未來至少是更長遠一些的,或者能放眼到幾年之後的東西呢。
就像在學校裏老師會布置下來的作業,問大家未來想成為什麽樣的人。
輿水憐呢?他有想過嗎?
“你回答得好勉強啊。”輿水憐不懂降谷零的心思,他遺憾地說:“你不喜歡蛋包飯嗎?你挑食嗎?”
降谷零:“……”
偏偏降谷零還沒來得及再說些什麽,計程車就來了。
作為意大利語的主要使用者,擔當起溝通責任的自然是輿水憐,他已經爬上了車,開始朝著降谷零揮手示意他進來。
“——請去地圖上的這個地方。”
“好的。”
計程車平穩地行駛在道路上,唯有路過減速帶時會有些許正常地顛簸。
輿水憐卻感到一股離奇的忐忑,這種忐忑始終無法畫下句號,他緊張地模樣逃不過降谷零的眼睛,後者將視線移到他身上。
“怎麽……”
“了”字還沒說出來,剛剛駛入拐角的車輛就倏地受到了撞擊。
劇烈的沖撞讓坐在後座的二人身子慣性前傾,天旋地轉的感覺就像他們是娃娃機裏正被人抓上去又墜落的娃娃。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還沒等輿水憐的視線找到焦點,他就感覺到有重物從正面車窗砸了過來。
玻璃渣子和不知道是誰的血跡在冷冷的空氣中翻飛起舞。
下一秒他就聽見兩側車門被人打開的聲音,伴隨著——“出來!”“裏面的人不許動!”的定番台詞。
計程車司機喊著:“你、你們是什麽人——不,不要為難我,我就是個開車的——”
他話音未落就被人從車裏甩了出去,他只能看到這群人的鞋底,他不敢擡頭,生怕自己看到他們的長相,就這麽屁滾尿流地跑了。
左右的車門分別被打開,四面八方都是黑黝黝的槍口,這甕中捉鱉方式讓車裏的兩人難逃捕捉。
他們就這樣被人一左一右從車裏拖了出來。
輿水憐看見為首的人臉上刀疤縱橫。
若不是傷口是陳年舊跡,他看起來就和剛從鬥獸場的猛獸手下扒拉出來的幸存者沒兩樣了。
下一秒,他就感覺眼睛被黑布蒙上。
“——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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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睜開眼睛,他們已經挪到了一處完全陌生的環境。
房頂中高,房間光線昏暗,入眼的只有黑色、深紅和少許金色,空曠的房間內只有中央擺著高档的皮沙發。
也許是黑手黨們都喜歡這樣的裝潢風格,輿水憐想。
坐在房間中間位置的是個五十來歲的男人,發際線很高,頭發是麥子的顏色還攙著少許白色。
在感受到金發的少年如小獸般的視線後,他一言不發,擡了擡下巴。
合格的下屬不會讓老板多費口舌。
“這位是弗朗茨先生,我們的首領。也許你們更熟悉他的另一個身份——波爾多的合作者。”
說著,他將那本賬本取出來放在手中抖了抖,就像是在示威。
降谷零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那位刀疤下屬還用蹩腳的日語翻譯了起來。
弗朗茨——降谷零回憶著,這不就是那天夜裏他們趕跑的追著莉塔的那小子口中提到的人嗎?
“……弗朗茨先生。”輿水憐說,“賬本已經在你手裏了,你不直接動手嗎?”
他們被銬著雙手,四周都有人牢牢盯著,想就這麽突出重圍逃出生天,簡直是癡人說夢。
弗朗茨笑容可掬,就像炸雞店門口會看著孫子的笑容而跟著喜笑顏開的老爺爺。
他嗓子沙啞,開口說道:“我和波爾多確實是合作者,但他無權命令我做什麽。”
“小朋友,波爾多希望我能直接殺了你們,用傳統的方法拿去喂魚。”
他說,“但我不喜歡這種粗魯的做派,你看——我其實和你們無冤無仇。”
要是無冤無仇,也不會把他們綁來這裏了。
輿水憐從沒擔任過如此重要的談判角色,他模仿著平時波本的樣子,生澀地詢問道:“即使波爾多被組織清剿,也並不會對您的生意造成太大影響不是嗎?”
他說:“您肯定早就有了研發出那些新型毒品的方法。”
“沒了波爾多,您賺得更多。”他都不知道自己怎麽說出這些話的。
降谷零在一旁,心中焦急如燒熱的鍋。
他頭一次在自己的強項場合完全無法發揮,甚至得讓不精於此道的輿水憐被迫成長。
“所以我也不打算完全聽他的。”弗朗茨笑著說,他揮了揮手,“把東西拿來。”
他的下屬從口袋裏取出一把左輪手槍,將彈槽展示給他們看——空空如也。
然後取出子彈往裏面填入。
一顆。
兩顆。
降谷零隱約明白了他要做什麽。
黑衣下屬轉動填彈槽,金屬的聲響在安靜地房間裏醒目到讓人覺得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