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哥哥弟弟坡前坐(第2/3頁)

多年後的琴酒已經成為了組織的頂尖殺手,而且是一流的狙擊手,那也就是說至少到二十年後,組織的藥物都還沒在他身上產生不良反應。不僅如此,他的白化病也確實得到了抑制。從表面上看,誰也看不出琴酒會是一個病人。

但誰也沒法保證他會永遠安全下去。

秋山奏知道自己沒辦法阻止黑澤陣,他雖然年紀小,但那股執拗勁兒已和未來相差無幾。

何況【人設生成器】畢竟不是時光機,它只能對回憶進行再加工,然後適度影響現實,而有關一個人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些決定,實際上早就已成定局。

他伸手抱住了哥哥的腰,把腦袋貼到他頸側蹭了蹭,“哥哥,你要好好活著。”

弟弟蹭了兩下,擡起頭,小臉上綠眼睛圓溜溜的,裏面水光氤氳,不知道怎麽會那麽可愛。

黑澤陣嚴肅著一張臉使勁兒抱了抱弟弟,“一切都交給哥哥。”

其實早知道琴酒有病的話,秋山奏就跟他推銷【靈丹妙藥】了,看他一心投向組織懷抱,不大聰明的樣子,應該很容易就能成功。

但是話也說回來,那麽簡單就成功未免太無趣。

比起向他推銷【靈丹妙藥】,秋山奏更喜歡做他弟弟。

他做慣了兄長,還是頭一回給人做弟弟。

估摸著琴酒也是第一回 給人當哥。

不過只靠琴酒賣.身賺錢終究不是什麽長遠的方法,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正式轉崗成為殺手,要是等個十年八年的,兩人豈不是要坐吃山空。

秋山奏發動自己聰明的腦袋瓜想了個辦法——去幫人出老.千。

他專門圍在比大小的賭桌前,聽出結果就隨機挑選幸運觀眾,贏了就討一些賞錢。

為了避免被人注意到,他幹幾票就會換一家賭場。

出門的時候還會帶著犬太郎。

啊,犬太郎就是那條對他哥的屁股情有獨鐘的野狗。

秋山奏喂過它幾次飯,小家夥就愛上了他,每天一出門就對他狂搖尾巴,跟在他身後雄赳赳氣昂昂地充當氣氛組。

晚上回家就和黑澤陣相看兩相厭,一人一狗每天對著叫。

秋山奏真是沒想到琴酒還有這麽幼稚的時候。

說到底犬太郎也沒做什麽十惡不赦的壞事嘛。

不過就是搶走了他哥剛拆開包裝的火腿,半夜把他哥慢慢留長的銀發舔濕了,把他哥的腿當成木樁子撒尿……

啊這,它沒被琴酒打死真是奇跡。

我哥好他媽善良。

誰再說他哥是冷酷殺手他跟誰急。

秋山奏從賭徒們身上很是發了一筆小財。他哥去研究所賣身的時候,他就帶著犬太郎跋山涉水地去了城裏。

城裏的導購員十分勢利,見他衣衫破爛還想把他趕走。

秋山奏冷酷又霸總地把手裏的錢在櫃台上排開,“這些夠了吧?”

導購員看了一眼,冷笑,“連我們家一顆紐扣都買不到,帶上你的臟狗快點滾。”

……好長時間沒親自買過衣服了,沒搞清物價多少有點尷尬。

犬太郎不懂日語實在可憐,不知道人家罵它,還親親熱熱地湊上去搖了搖尾巴,宛若萬眾簇擁一般驕傲地仰著腦袋出了門。

秋山奏去平價商店給他哥買了件衣服。

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先前還松松垮垮的長袖這會兒已經變成九分袖了。

明明是雙生子,黑澤陣的個子卻長得格外快,不愧是未來一米九的男人。

路過一家飾品店,秋山奏又被一個星月日的系列項鏈抓走了目光。

眾所周知,他最喜歡漂亮東西。

他扒拉出口袋裏的錢,讓店員給他把項鏈包起來,又可憐兮兮地賣了個萌,店員姐姐當場又送了他一枚小發卡。

“小弟弟是要把發卡送給媽媽嗎?”

秋山奏想了想,覺得黑澤陣跟媽的差距不能說一點沒有,只能說毫無關系。

他說:“不是,是我姐。”他強調道:“我姐可好看了。皮膚白,像妖怪裏的雪女。”

店員姐姐樂呵呵地笑,送了他一枚雪花狀的小發卡。

回家以後,秋山奏把月亮項鏈送給哥哥,星星項鏈自己戴,小太陽則掛在了一旁虎視眈眈的犬太郎脖子上。

黑澤陣摸著脖子上的墜子,上面還有弟弟的體溫。

“你哪裏來的錢?”

明明關心弟弟,他還是口氣冷硬。

秋山奏已經知道該怎麽對付他了。

銀發小男孩兒委屈巴巴地眨眨眼,害怕地縮了縮脖子,“我、我去打工了,我不想哥哥一個人太辛苦。”

黑澤陣馬上有點手足無措,無動於衷的表情都有些維持不住了,“我只是想說……你要小心一些。”

他哥真好騙。

秋山奏擦了擦眼角並不存在的眼淚,“哥哥,我幫你剪頭發吧。”

兩人的頭發都長了,理發店去不起,所以往常都是互相剪一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