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2/4頁)
“我們真的羨慕的,他高材生,又優秀,你知道社團裏都怎麽傳的嗎?都在說呢,說羨慕文征有張寄那麽個校草男友。”
那一刻,文征眼前浮起大學時身邊朋友們說過的話。
一句句,刻在心頭。
男友嗎。
也不算。
他們那時只是好友,他們是去年在一起的。
“征征,以後,我們要不要結婚。”
“反正你也沒有依靠,我覺得我這人其實還算有擔當的啦。嗯,我想做你的依靠,我不想再看到你那麽苦。”
“你願意相信我嗎。”
風中,文征什麽也沒想起來,只想到過去他在耳邊說的話。
其實,張寄追文征,追得很苦。
要真說,還有點舔狗。
他是真喜歡文征。文征是孤兒,他條件也不怎麽好,可模樣堪比校草的學霸張寄只圍著文征轉,不會因為她是一個人而嫌棄。他曾經,也有那麽一刻是淺淺照亮了她的。
那年文征來生理期有遺漏,在學校他拿自己衣服給她墊著。有男生笑,他說都笑什麽,能不能尊重女孩子?
他是一群人裏最率性灑脫的一個,朋友裏大家最願意跟他交心,因為他仗義,這一點,文征從她家裏出事起就感受到了。
十九歲那年,她唯一的姨媽生病,尿毒症,需要大筆手術費,本就寄居籬下的文征更是捉襟見肘。她為難地去找宋家姑母,對方當時在打牌,聽聞後只說:“生病啊,那我也辦法啊,而且我建議你不要管這件事。文征,你知道我資助你就花費了不少,而且,去年的評選沒連選呢,你說,那我找誰呢?”
“你好好學習,生病這個,生老病死沒辦法。”
文征當時渾身就冷了。
她出去,聽到宋蘭春輕笑著和人說:“是啊,如果不是為了連年評選,也不會把人接家裏來。也還好,還算聽話,學習上也蠻好的,以後可以舉薦上去。”
文征當時就知道,原來資本家的心確實不是暖的,他們之間的階層,一直存在。
文征的姨母去世了,她去送葬。
那年張寄的母親也生病了,他們家沒錢,當時他母親生命岌岌可危之時握著文征的手說簽了器官捐贈協議。
她說:“阿姨沒什麽能給你,如果可以,阿姨希望文征的姨母健健康康,到時阿姨把自己的腎捐獻給她。”
文征沒敢說姨母已經過世了。
她坐在張寄母親的病床前無端泣不成聲。
所以那一刻她也在心裏說了,張寄,哪怕未來如何,哪怕只是朋友,她也會掏心掏肺了對他。他們是一路人,她不求什麽,但只要能完成他母親生前對他的願望就夠了。
可此刻看著他和那位老師在一起,文征沒覺得有那麽徹體冰涼過。
你相信一個人的真心嗎?
他對你笑,你相信他也會對別人這樣笑嗎?
起碼在過去七年裏,文征確實從未想過,張寄會對誰有這樣隨性灑脫的笑過。
他喜歡自己,非常熱烈的喜歡。
哪怕過去文征都是冷冷淡淡沒給予反應。
可他還是喜歡。
她沒想過那麽現實,原先對她燦爛的一個人,也可以對別人那麽燦爛,甚至,是一個可能認識不到一年的,可能遇到對方他會更燦爛。
“文征……”
朋友們都著急了,擔心地看她神色。
孫瀅第一個暴脾氣:“媽的,剛好姐妹出了離婚這事,這狗比男人還真這樣,瞎了我的狗眼了,我還幫他說話!”
胳膊被文征攔住。
文征沒什麽神色:“我自己去和他說吧。”
張寄評選的事情,老師確實是幫了大忙。
他幫老師,起初確實是出於好心,老師離婚了,有個兒子,事業、生活上,她是個溫柔女人,成熟知性,是真的很不一樣的那種溫柔。
起碼可以給他不一樣的感覺。
是每次他對待文征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那種不同。
張寄從不在意那些的。
在此之前,他一貫覺得生活過得好最重要,他有個很喜歡的人,白月光。
文征就是他的白月光。
可月光太清冷,抓不到,哪怕在他身旁他也從沒覺得他們的心靠在一起過。
跟老師在一起不一樣。
那天他去幫忙,對方家裏空無一人,他一直都是很認真地鉆研學術,從沒想過其他,對方突然從身後抱住了他,他掙過,說過不行,他有女朋友。
對方說喜歡他,說沒有關系。
那個夜晚,張寄坐在同事車裏抽了很久的煙。
他在想事情,他的未來,他和文征的以後,他發現他還是舍不得文征。怎麽舍得,喜歡了那麽久的人,互相打氣走過來的人,追了那麽久好不容易追到手的人。
可前途和愛情,他要哪個?
張寄進行了很認真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