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儀式(第2/2頁)

周朔說:“清渠哥哥,怎麽這麽瘦,我能吃了你。”

顧清渠說:“吃啊。”

“吃不飽。”

顧清渠輕笑一聲:“那多吃幾回。”

這是徹底答應了,周朔能瘋。

顧清渠在周朔懷裏,他們在驚濤駭浪裏面卻毫無懼色。

筒子樓隔音欠佳,顧清顧不能發出太大動靜,只能小聲地說話。可周朔太喜歡這種樣子了,能刺激著他愈發野蠻。

周朔明顯不熟悉這些,他橫行無忌。房間的窗戶沒有關上,窗簾虛虛掩掩地被風輕輕吹動,也吹著影影綽綽的人,周遭一切都帶上了清香。

“哭什麽?”周朔舔幹凈顧清渠眼角的淚。

顧清渠伏在周朔肩上,微顫的指尖在他後背撓出幾道紅痕。他耳鬢廝磨,又輕聲細語地對周朔說:“小處男,輕點兒。”

“好,輕點兒。”

顧清渠被折騰夠了,一根手指都擡不起來,他渾身都是軟的,有種日夜顛倒的錯覺。於是艱難地撐開眼皮,顧清渠被窗外的陽光迷了眼睛。

“幾點了?”顧清渠開口問,聲音啞得厲害。

他渾身又濕又黏,被周朔擦幹凈了,可周朔卻舍不得撒手,離開一會兒又想抱。

“七點。”

天亮了啊——

顧清渠太困了,困到盤在頭頂的起床氣也撒不出來,他任由周朔親親抱抱,眼皮越來越重。

周朔聽見顧清渠說話,很小的聲音,沒聽清楚,又貼得近了一些,問:“你說什麽?”

顧清渠夢囈似的說餓,又說累,腰酸。他胡言亂語地說了一通,終於睡過去了。

周朔倒是神清氣爽了,他出門買早飯,想了想覺得不夠,把中午和晚上的飯全買齊了,周末嘛,不用出門也行。

顧清渠一覺睡到晚上,周朔消停了,安安靜靜看書,他雖然心裏癢,但到底舍不得把人弄醒。

他想,反正夜很長,也來日方長。

等到夜幕黑沉,房間裏只點了一盞昏黃的台燈,顯得溫情蜜意。顧清渠醒了,醒得不算徹底,身體比大腦先有了反應。

不疼,就是酸。

酸進了心裏,昨晚的記憶密密麻麻地卷了過來。

顧清渠擡眼就能看見周朔,他在光裏,美好且周正,前途自然一片坦蕩,非得走這條路嗎?

光是想一想就難受,被紮了好幾刀,眼看血流成河。

周朔卻容不得顧清渠胡思亂想,他好像後背長了眼睛,顧清渠一動,他就發現了。聖賢書被扔到了腦後,這種溫情脈脈的時刻,該跟心裏的人在一起。

“清渠,”周朔坐在床沿邊,“鍋裏給你熱著粥,吃一點嗎?”

顧清渠捏著被子蒙住了臉,只留出一雙眼睛,但也不敢直視周朔,他搖頭,悶著聲音說不吃。

“不餓嗎?”周朔輕笑,“早上還跟我說餓。”

顧清渠眨眨眼睛,他記不起來了:“我說過嗎?”

“忘了?”周朔挑眉,“那我們昨晚幹了什麽你能忘嗎?”

該來的還是會來,顧清渠輕嘆,他搖頭,說忘不了。

周朔得意洋洋,也有恃無恐了:“起來吃飯。”

顧清渠往側面一翻身,“我起不來。”

周朔一愣,問道:“我……弄疼你了?”

“還行吧,”顧清渠擰著眉,他試圖起身,腰酸的一股勁讓他直接放棄掙紮,“你這個半吊子的功夫以後就別現眼了。”

周朔不以為然,“半吊子地功夫才更應該好好學習。”

顧清渠有氣無力地伸出手指,“那一桌子的書還不夠你學習的嗎?”

“那不一樣,”周朔不遮掩了,他話裏話外說得無辜,可都是情趣,“清渠哥哥,做愛這種事,我看著影帶學掌握不了要領的,實踐才是出真理的標準,你說是嗎?”

顧清渠的太陽穴一陣陣地抽,“……你可閉嘴吧!”

周朔那嘴閉不上,只能讓顧清渠堵上了。

事已至此,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顧清渠有愧疚,還有更深的復雜情緒。關於周國盛和周朔,一邊是養育的恩情,另一邊成了慢慢舍不得的生活。

顧清渠舉步艱難,他在周朔的圍堵下,底線退到了犄角旮旯。

這事不能讓周國盛知道。

別讓他知道就行。

周末休息兩天,顧清渠下床的時間不多,累的,他也懶得下床。屋外下大雨,屋內卻翻雲覆雨,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來了。”顧清渠擡腳踹周朔,沒踹開,他問:“姜老師給你布置的作業寫完了嗎?”

周朔搖頭說沒有。

顧清渠被能他氣笑了,“祖宗,趕緊去寫吧。”

“不急,晚上再說吧。”

顧清渠:“……”

早戀影響學習,晚上也寫不出什麽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