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這是什麽套路?

他們兩個人幾天不回家,顧清渠怕周國盛起心,他忍著渾身的不適穿衣服。

都到這個地步了,顧清渠並不避諱彼此在肉體上的欣賞,直白且放肆。周朔撐著腦袋看,隨口問:“清渠,穿什麽衣服啊,要去哪兒呢?”

“你這話說出來特像流氓你知道麽。”顧清渠努力忽視周朔熾烈的目光,穿衣服的手都能哆嗦,“回家。”

周朔欠的很,他往上貼,貼著顧清渠的肩膀靠,閉上眼睛說:“你抖什麽?冷啊。”

“外面的天氣還沒有開春,不穿衣服你不冷?”顧清渠眼角微微一動,又紅了,他呵斥:“周朔,別摸!”

周朔:“我不是有你在麽,不冷,熱得很。”

又開始不正經了,顧清渠捏住周朔往下遊的手,及時掐斷了他的苗頭。

“起床穿衣服。”

周朔耍賴,“不想動,清渠哥哥,再住一晚吧。”

“不行,”顧清渠端得很嚴肅,“你想讓你爺爺看出點什麽嗎?”

周朔的心猛地一提,他突然想起顧清渠不久前跟他說的那句話——

你爺爺要是知道,我們的關系就完了。

身處蜜罐裏的周朔不敢想‘完了’的定義和界限在哪兒,但這是個很好的威脅。周朔提心吊膽地聽話了,他起床穿衣服,整理書包,順便把書桌擦得一層不染。

等顧清渠洗完澡出來,周朔已經乖乖順順地等在門口了。

“走吧。”周朔說。

顧清渠沒動作。

周朔偏頭看,十分猶豫地開口問:“怎麽了?”

顧清渠笑了笑,覺得自己十惡不赦,怎麽沒說幾句話,倒是把人嚇壞了。

“沒什麽,”顧清渠招招手,說道:“周朔你過來。”

“哦。”

周朔走過去,走到顧清渠面前,微微低下頭,看那唇還是紅的,喉嚨忍不住地癢。

顧清渠擡手掛住了周朔的脖頸,他輕輕踮起腳尖,貼著周朔的唇角吻,被周朔抓住了舌尖不肯放。

給甜棗的時間到了。

“清渠哥哥,”周朔坦誠直言,“我現在有點患得患失。”

顧清渠不反駁,他問:“你看我像個始亂終棄的人嗎?”

“你不是,”周朔回答:“你是重情義的人,所以我怕啊,怕你太看中情義,總要舍得一頭扔掉。”

顧清渠想了想,又問:“那你為什麽會覺得我要舍棄的一定是你。”

“不知道,”周朔苦笑,他否認,抱緊顧清渠不肯松手,“我沒這麽覺得,清渠哥哥,你想多了。”

“嗯,前路挺坦蕩的,”顧清渠說:“我們都要往好的方面想。”

顧清渠點點頭,不再多說什麽。

周朔的自行車停酒吧門口了,他讓顧清渠在家等,等自己取車回來再一塊兒走。

顧清渠沒同意,婉轉表達悶了兩天想透透氣的意願,全當散步了。可周朔散德行,欠兮兮地問——

清渠哥哥還走得了路麽。

顧清渠又想掐他了。

其實周朔很想牽著顧清渠的手散步,他不想浪漫永不能見天日,可天日下偷窺的眼睛太多,就算周朔無所謂,但顧清渠不行,他謹小慎微,是怕傷了周國盛的心。

到家時間不晚,顧清渠和周朔像往常一樣,前後腳進了家門,周國盛在院子的石榴樹下坐著,滿目憂愁。

顧清渠看見了,心重重一跳。

“周叔,怎麽坐在這兒了?”顧清渠上前扶起周國盛,“天氣挺冷的。”

周國盛迷茫地擡起眼睛,他先看了看顧清渠,目光一瞟,又看見隨之而來的周朔。

“你們回來了?”

顧清渠覺得周國盛好像看出什麽了,他心驚膽戰,不敢說話。周朔給顧清渠撐著態度和場面,他鎮定自若地走到石榴樹下,逗了會兒八哥。

八哥嘴賤,跟周朔對罵。周朔罵不痛快,回頭才想起老頭問的話,“嗯,爺爺,我們回來了。”

周國盛咽了口唾沫,要笑不笑地咳了一聲,“你們去哪兒了啊,好幾晚沒回來吧?”

周朔:“是,沒回來。”

周國盛眼皮一跳,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爺爺,清渠哥哥在外面有間房子,這事兒你不知道啊?”

顧清渠:“……”

這是什麽套路?

周朔雲淡風輕,把顧清渠賣了個底掉。

周國盛還真不知道,他不知錯所地轉頭看顧清渠,“啊……?”

顧清渠夾在周家的老少之間,屬實無奈了,他只能實話實說:“周叔,我那裏就是從單位租出來的房子,離單位近,面積不大,加班晚了去那兒睡一覺而已,不常住的。”

周國盛的眼睛來來回回在顧清渠和周朔的臉上看,看久了頭暈,最後定在周朔身上,問:“你們這幾天就一直是住在那裏的?”

周朔挑眉說是。

“為什麽不回來啊?”

周朔放下逗鳥的小棍子,他朝堂屋看了看,“我那位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