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傻逼。”

第一個盯上他們的就是許仕文,這哥們腦門的傷還沒好全,從派出所出來後就聯系不上顧清渠了,他到顧清渠的單位門口堵人,但總被周朔捷足先登。許仕文打心底怕周朔,他找不到好機會,郁悶之下又鉆進酒吧。

喝酒泡仔,一條龍尋歡作樂。

許仕文越想越氣,他覺得顧清渠和周朔有一腿,沒瞎的都能看出來,自己卻讓他們先倒打一耙,很不甘心,喝酒的時候把這些事兒全跟一起作樂的人說了。事不關己的人看熱鬧不嫌事大,攛掇許仕文把面子找回來,許仕文一開始喝得不多,有理智,還是不敢,喝到晚上,被酒精灌高了,於是酒壯慫人膽,揣起桌上的水果刀走了。

他目標很明確,就是去找顧清渠和周朔的麻煩。

也算是他們倒黴,顧清渠這天又加班,周朔知道後去了一趟遊戲廳,等再回來,顧清渠下班了,他在單位門口等著周朔。

這會兒剛好八點半,學生們在晚自習,路上閑人不多,窄巷只點了一盞路燈,周圍非常安靜。周朔在老遠就看見顧清渠了,他剛要喊,許仕文突然顛三倒四地出現了。

許仕文沖到顧清渠面前,抓著顧清渠地手,胡亂喊:“清渠,顧清渠!”

顧清渠厭惡地擰起眉毛,他往後退了一步,卻掙脫不了許仕文的手,醉漢的力氣大的驚人。

“松開!”顧清渠說。

許仕文自顧自地扮可憐:“清渠,我錯了,我知道錯了,你別離開我,我特別喜歡你!”

顧清渠全當這人狗吠,一個字也懶得往耳朵裏鉆,他繼續往後退,想退到單位正門口,那兒有個保安。

周朔看到這一幕,驟然被激出一身鋼刺,他扔了自行車,以非常人地爆發力往前沖。周朔邊跑邊吼:“許仕文!”

帶著太濃重的警告和憤怒,許仕文聽見這個聲音,下意識發抖,可當他回頭看見周朔像頭惡狼似的往自己面前沖,突然想魚死網破了。

“顧清渠,我以為是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挺愧疚的,現在看來你早給我戴好綠帽子了啊——他到底是誰啊?你跟這臭小子什麽關系?!”許仕文破罐子破摔,攥著顧清渠的手愈發有壓力。

顧清渠雖然談不上弱不禁風,但這勁兒他吃不消,手腕快斷了。

“關你屁事!”顧清渠從牙縫擠出四個字。

許仕文惱羞成怒,“顧清渠你可看清楚了,我腦袋上的傷還在,我隨時能到派出所把周朔送進去。和解?狗屁!反正欠條你撕了,我的把柄沒了,你用什麽拿捏我!”

“那麻煩你速度快一點,再拖下去就痊愈了,”顧清渠冷著眼笑,“還有,我撕的欠條是復印件,糊弄你的,傻逼。”

“啊!!”

許仕文雙目通紅,他的精神被顧清渠踩在腳下,占不到任何優勢,於是張著嘴發了瘋似的亂咬人。

即便水果刀再袖珍,捅得地方不對,也能殺人。

顧清渠沒想到許仕文還藏著這樣的熊膽,水果刀第一回 直沖他眼睛的時候,顧清渠躲開了,第二回刀尖往下擺了點兒,正好能捅到肚子,這一次顧清渠躲不開。

完了,顧清渠心想,惹過頭了。

可想歸想,顧清渠有周朔護著,他受不到傷害。

周朔在許仕文第二刀落下前殺到他的眼前,他擡腳猛踹許仕文,許仕文天旋地轉地往後倒。

可饒是如此,許仕文就是不松開顧清渠的手腕,他帶著魚死網破的想法,誰也別想好過!

於是顧清渠也被帶著向前猛沖,他停不住!

太寸了,許仕文滾在地上時水果刀尖的位置落得不對,在慣性的作用下,顧清渠只有‘開膛破肚’的下場了。

周朔臉色煞白,他思考不了太多前因後果,就是潛意識想保護顧清渠。這個想法一旦破土而出了,肢體就會順著行動。

下一瞬間,周朔不管不顧地卡進了顧清渠和許仕文中間,他替他擋下了這一刀!

“周朔!”顧清渠瞳孔緊縮,恐懼席卷而來。

周朔身材高大,刀尖對準的位置往旁邊移了半寸,從右下腹紮了進去。不是很疼,周朔甚至毫無直覺,他還有力氣對付許仕文。

許仕文滾在地上哀嚎,他捏著顧清渠的那只手如今也在周朔掌中!周朔以掰碎石木的力氣不斷往裏加壓,許仕文疼得涕淚橫流,他能清楚請見自己手腕骨裂筋斷的聲音!

“啊!!”

許仕文的手腕終於被周朔掰斷了,手掌以一種扭曲的姿勢抽成了雞爪子,他嚎叫的動靜引起了周圍居民的注意,好事者打開窗戶看,看到這種場景,嚇得目瞪口呆。

顧清渠掙脫了禁錮,他心慌意亂地捂著周朔的傷口,可鮮血止不住,它浸濕了周朔的衣物,染滿顧清渠的雙手。

“周朔!周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