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真有活力啊

能做主就行,老警員簡明扼要的把事件的起因和經過說了一遍,他感嘆周朔還年輕,不至於為了這些事情去牢裏待幾天,誠懇道歉,看能不能獲得諒解。

周朔不可能道歉,顧清渠太了解他了,這個事情的難度不亞於他跟周老二父慈子孝、和平相處。

顧清渠嘆了一聲,“還有別的解決方案嗎?”

“沒有了,”老民警想了想,說:“或者你們再聊聊,看能不能好好說話,把鬧劇解決了,反正人都到場了,誤會也能解開嘛。”

這種調解基本就是和稀泥。

之後老民警就出去了,說還有工作,讓當事人們自己先坐一會兒,都冷靜冷靜。

外人不在了,剩下的都是自以為心知肚明的同類人。

許仕文最先憋不住,他帶著質問,“清渠,你到底站在哪邊的?你跟這小子什麽關系?!”

顧清渠在想事兒,沒搭理許仕文。

周朔替顧清渠回答了,“他剛進來說的話你沒聽清嗎?”

許仕文不知是被逼急了,還是惡壯慫人膽,脫口而出:“你放屁!”

董淵在一旁看熱鬧,饒有興致地問許仕文,“那你呢?你跟他什麽關系?”

許仕文:“我是他男朋友!”

“哎喲,”董淵陰陽怪氣,“這麽洋氣啊。”

周朔一聽這個詞,又想揍他了。

顧清渠倒不覺得有什麽,從進門到現在,他的注意力就沒在許仕文身上過,這會兒回過了神,他心下也有了解決的主意。

顧清渠點著下巴,對許仕文揚了揚眉,“你跟我出來一下。”

此話一出,周朔方寸大亂,“顧清渠,你幹什麽?”

顧清渠處變不驚,比周朔淡定。他揮手掃了掃周朔肩頭褶皺的布料,笑著說:“周朔,你不要鬧,乖乖在這兒坐著等我,別沒大沒小的。”

周朔一怔,十分不情願地哦了聲,說:“知道了。”

許仕文卻是洋洋得意,他以為自己贏了。

他們倆沒走遠,就在門口談。許仕文剛離開眾人視線,就想抱顧清渠,被顧清渠躲了,他鼻子靈,能聞到許仕文身上亂七八糟的氣味。

但他不計較,甚至完全沒往心裏去。

惦記周朔今晚能不能回家誰家呢。

許仕文心知不好,一皺眉,“清渠,你什麽意思?”

顧清渠根本不問讓周朔單方面鬥毆的原因是什麽,他護短,護周朔的短,於是一句廢話也沒有,直接了當地問許仕文:“你是不是還欠我一萬塊錢?”

許仕文往後退了半步,滿臉警惕:“你什麽意思?”

“你別不認,去年年底,你鄉下老家蓋房子,跟我借了一萬,我這兒有你的欠條,今天剛好帶著。”顧清渠不笑了,冷得刺人,“我什麽意思?我什麽意思你應該清楚的。”

許仕文咬著後槽牙問他:“你讓我跟那臭小子和解?我腦袋的口子白挨了嗎!顧清渠,我跟你什麽關系啊,你還有沒有良心?!”

“沒有,喂狗了,”顧清渠聞著血腥味惡心,根本不想看,“許仕文,今晚周朔如果能回家,你簽了和解書,這事兒就算過了。欠條外婆馬上就撕,你欠我的一萬塊錢就當我送你了。”

條件十分令人心動,許仕文頓時覺得腦袋上的口子都沒那麽疼了。

但如今個人立場明確,許仕文不信任顧清渠了,“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糊弄我的,顧清渠,你現在跟姓周的穿一條褲子!我等會兒把字一簽,你捏著欠條不肯還我,最後吃虧的還是我!”

顧清渠跟許仕文講條件,但不討價還價:“大家都是人,要臉,許仕文,我跟你不一樣。”

許仕文臉一臊,立刻做賊心虛了。

顧清渠懶得看他的表情,“你最好想清楚,我台階給的夠可以了,還有半個小時就十二點了,我沒多少耐心,天亮我就把欠條往警察面前送,你這錢不還也得還了。”

許仕文算看明白了——這是談條件嗎?這他媽是威逼利誘!

“行!”許仕文沒想多久,一咬牙,答應了,“你不許反悔!”

顧清渠嘴角往上一提,不算笑,還是挺冷漠的,他說好,不反悔。

許仕文看著,心裏無端瘆得慌。

老民警覺得時間差不多了,端著茶壺又回來,他講了些場面話的開場白,接著往下調解。

許仕文非常不甘心,但沒辦法,他小算盤打得響,先退一步海闊天空,反正活著的日子長,有的是時間算賬。

“警察同志,”許仕文沒坐下,手裏捏著筆,“和解書呢?我簽了,這事兒我不追究。”

老警員意料之中的淡定,他讓人把和解書遞過來,指著最後的簽名處,說:“在這兒簽個字。”

許仕文板著臉簽了。

老警員樂呵呵地說:“都是年輕人,犯不著為了一點小事大動肝火,小打小鬧小傷都好說,萬一造成嚴重後果,那可真是追悔莫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