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第2/6頁)

咖啡館裏恬靜悠閑的氛圍使得所有人都或多或少放松了警惕,鋼琴聲和昏暗的氣氛成為了最佳的掩體,讓京茶沒有第一時間發覺沖自己而來的危機。

池翊音瞬間眸光一凜,長腿一邁就沖向京茶身後的那道人影。

京茶的余光掃過,發現了在自己對面疾馳而來的池翊音,他不由得有些錯愕,但這也讓他從剛剛的放松狀態緊繃了起來,立刻察覺到了身後撲過來的風。

他迅速回身看去,一張在燭光中半明半暗的臉出現在他的視野內,猙獰如厲鬼。

那人在笑,絲毫不在乎自己已經被京茶和池翊音發現的事,好像對他來說,他最想做的事情已經得逞。

那張臉……分明就是剛剛被池翊音發現消失了的白藍。

被池翊音提醒了的京茶反應迅速,渾身的肌肉迅速緊繃,絲毫不準備留手,藏在靴子裏的小刀已經落進了手裏,就準備在白藍靠近的瞬間沖上去反擊。

誰料白藍在與京茶擦身而過的時候卻沒有停下,反而轉了個彎,繞過京茶直撲向一直坐在後面的紅鳥而去。

京茶眼眸一點點睜大,沒想到白藍對自己竟然只是虛晃一招,反而去攻擊這對搭档中較弱的那一個。

但他的身體已經沖向了原本白藍所站立的地方,手中小刀揮向他本來預判的白藍心臟的位置,卻只撲了個空。

最糟糕的是,在慣性作用下他無法及時調轉方向,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與白藍擦身而過,當他側首看去時,白藍甚至向他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想贏我?

白藍無聲的做出口型:做,夢。

紅鳥意識到不對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白藍已經近在咫尺,眼看著就要沖過來,而能保護他的京茶卻在幾米之外,就算以最快的速度反沖過來,也追不上白藍的距離。

但就在這時,卻猛地響起一聲清脆的瓷器碎裂聲。

“哢嚓!”

咖啡灑了滿地。

白藍等人聽到聲音本能的循聲看去,然後便猛地撞進了一雙在燭光下熠熠生輝的湛藍眼眸中。

淩厲的眸光在昏暗中快得幾乎出了殘影,那藍色美得驚心動魄,令人忍不住屏住了呼吸,震撼於那份美麗之下的危險鋒利。

而也就是這一停頓,白藍沖向紅鳥的勢頭停了一秒,給京茶和池翊音留下了充足的反應時間。

池翊音在沖向白藍的時候已經來不及去找趁手的武器,於是他順手拿起了桌上的咖啡杯,毫不猶豫的將它敲碎在咖啡桌上,瓷器碎片在他手中成了最鋒利的刀,在與白藍近身的瞬間,毫不留情的擡手快速一劃。

白藍被池翊音逼得不得不暫時放棄了紅鳥,轉而仰頭去避過池翊音手裏的刀鋒,險險躲開了原本要落在他咽喉上的瓷片。

但作為代價,白藍的手臂被割破。

血腥氣彌漫。

幾人快速動作時掀起的風將蠟燭吹得搖晃不止,光影繚亂,像是隨時都有可能熄滅。

在昏暗中,白藍趁機向後退開了幾大步 ,拉開了和池翊音的距離。

而京茶也已經沖到紅鳥身前,將驚魂未定的紅鳥牢牢護在自己身後,警惕的盯著白藍。

鋼琴聲逐漸激烈昂揚,從輕柔轉為重而有力鏗鏘,像是貝多芬抗爭命運的憤怒和痛苦,遮去了咖啡館裏所有打鬥帶來的雜音。

玩家們隨著鋼琴聲而逐漸沉醉,被鋼琴的情緒帶著情緒,慢慢進入精神世界,對外界逐漸失去了感受,根本沒有發現在他們欣賞音樂的時候,另外一邊的幾人已經打了起來。

坐在吧台後的長裙女子安坐在搖椅上,將咖啡館內的一切盡收眼底,卻依舊神情恬淡,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

在她眼前的蠟燭安定燃燒,燭光沒有一絲一毫的晃動。

她的影子落在後面的墻上,被拉得老長。

而她垂眼低笑,似有無限婉約。

“你還好嗎?受傷了嗎?”

京茶快速詢問著紅鳥,但眼睛卻死死的盯著不遠處的白藍,看起來恨不得現在就沖上去殺了他。

紅鳥趕緊點頭:“我還好,不用擔心。”

京茶這才堪堪松了一口氣,心臟落回胸膛裏。

白藍捂著自己受傷的手臂,卻對自己的小傷毫不在意,只是微笑著看向眾人,意味不明的笑容像是在醞釀著什麽計劃。

血液順著池翊音手裏的瓷片滴落。

他慢慢站住身軀,眉眼冷肅的看向白藍,半晌,卻反而輕笑了起來,像是根本不擔心白藍在計劃任何壞事。

“不管你想要做什麽,我都勸你先去止血,不然等死了的時候,可不要怨我沒有提醒你。”

池翊音微笑,指了指白藍的手臂:“或者,你可以試試放開捂著傷口的手,感受一下?”

白藍不明所以,但出於對池翊音的警惕,他還是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