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4/7頁)

從荷包拎出紙豆豆,沈遂喂了它一滴血,“林淮竹不見了,你幫我找找他。”

秦長須突然探過腦袋,一眨不眨地盯著小紙片人,“這是什麽?”

他忍不住伸手戳了一下小紙人。

對方是一個暴脾氣,踹了秦長須一腳。

秦長須立刻將手縮回來,臉上寫滿委屈,“它它它怎麽打人?”

見紙豆豆不幹正事,沈遂呵斥,“好了,別鬧了,趕緊找人。”

挨罵的紙豆豆生氣地背過身體,爬上窗戶,一溜煙不見了蹤跡。

紙豆豆以靈氣附身,並不畏懼尋常的風。

沈遂依窗探下半截身子,就見紙豆豆正往懸崖峭壁下面爬,手腳頗為靈活。

看來林淮竹是在崖下。

沈遂扭頭對秦長須道:“我想下去。”

秦長須腦子轉的慢,反應了一會兒才知道沈遂的意思,“要叫仙鶴過來麽?我會叫,我來叫,我來叫。”

他就像班級裏學習最糟糕的差生,好不容易遇到一個會回答的問題,興奮得不行。

秦長須從衣襟掏出一個長笛,在月下吹了兩聲。

一只仙鶴應笛聲而來,乖順地停伏在窗口。

沈遂沒浪費時間,跟秦長須一塊翻上仙鶴後背。

谷中的地形他不清楚,而且天色這麽晚,以防萬一所以帶上秦長須引路。

仙鶴一躍而下,路過紙豆豆的時候,沈遂一個探身,將它撈到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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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仙鶴落了地,他們便按照紙豆豆的指引,進了谷中那片翠綠的竹林。

見要去竹林尋人,秦長須忙掏出一包雄黃粉,“晚上這裏有蛇。”

他走在前面灑蛇粉,還不忘回頭叮囑沈遂,“那種三角腦袋,還有顏色好看的蛇都有毒,你千萬不要摸它們,咬起來可疼了。”

這些都是老谷主養的藥蛇,蛇窟就在竹林附近,偶爾會跑出一兩條來竹林覓食。

沈遂一聽這個更不放心了,林淮竹該不會挨咬了吧?

裏林淮竹也被蛇咬過,但他是在秦紅箏生辰那日,被原主跟秦西北他們丟進了蛇窟。

他掉進蛇窟前,將老谷主兩個孫子拽了下來。

林淮竹活了下來,那倆孩子卻死了。

因為這事老谷主沒能將林淮竹留到谷中,他倒不是怨恨林淮竹。

林淮竹害死兩個秦家子孫,就算留到谷中,他的日子也不好過,那倆孩子的父母肯定會想法子尋仇。

手心手背都是肉,老谷主思來想去,只能讓沈遠膳將他帶走。

沈遂不知道蛇窟具體在什麽地方,他早忘了具體情節,只隱約記得好像是在藥王谷西邊,但也不太確定。

幸好有紙豆豆跟秦長須帶路。

但他們倆也出現了分歧,給沈遂指了兩條完全相反的路。

在一條岔路上,一個指東,另一個指西。

見沈遂停下來不動了,秦長須不解地看他,“不是要去蛇窟麽?去蛇窟要往西走。”

“不去了,咱們朝東。”最終沈遂選擇相信紙豆豆。

畢竟上次他就是靠紙豆豆在亂葬崗找到了林

淮竹的下落。

從東面這條羊腸小徑穿過竹林,便聽見潺潺水流聲。

月光灑在溪流,落了一層銀霜似的。

溪流旁的一塊大石上,坐著一個挺拔的小小少年。

山風颯颯,搖曳的竹在他身上畫下斑駁影子,林淮竹仰面望著星空,眉眼沉靜寂寥。

沈遂走過去,“小懷。”

林淮竹慢慢轉頭,目光落在沈遂身旁的秦長須,片刻才看向沈遂。

沈遂聲音略帶責備,“怎麽出來也沒說一聲,讓我好一通找。”

月光映在林淮竹的眸中,看起來有些冷淡,“你先前出去也沒跟我說。”

沈遂面上浮現出訝異,似乎沒料到他會說這種話。

但很快林淮竹垂下眼睫,露出一截白皙的後頸,姿態溫馴如鹿。

他低聲解釋,“我母親的舊物不小心掉下窗,我出來撿的時候被蛇咬了腳,走不動路就來這裏歇一歇。”

說著林淮竹亮出一截紅繩,不等沈遂看清又收了回去。

那確實是林淮竹母親的遺物,是他從屍首上扒下來的。

林家的事是林淮竹心中的一根刺,他從不主動談及,這還是第一次。

因為林淮竹這話,沈遂下意識忽略他剛才的尖銳,將所有關注點放到他被蛇咬的腳上。

“哪只腳被咬了?”沈遂仔細端詳林淮竹的臉色,“沒事罷,身子難不難受?”

看林淮竹面色如常,不像中毒的樣子,沈遂放下心。

看來是被普通蛇咬的。

原劇情林淮竹可是被一只劇毒的蛇王咬傷,差一點就喪命,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

還是老谷主拿出壓箱底寶貝喂給他,林淮竹才醒了過來,至此百毒不侵。

林淮竹伸出右腿,褲腿已被挽到小腿,腳踝處有兩個尖細的牙印,周圍高高腫起,膚色還泛著青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