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巴掌

關殊強拉著沈杳的手解開指紋鎖,門被他強行踹開,他拖拽著沈杳走進房間裏。

沈杳連站都站不穩,幾次三番差點跌倒。他剛被alpha標記過,現在是急需要他信息素安撫的時候。

鼻尖聞到的卻是關殊的香根草味道,沉沉地往他身上壓,讓沈杳整個人都在打顫。

他的瞳孔渙散,再一次踉蹌地要跌倒的時候,關殊又把他狠狠地拽了起來。

“砰——!”

沈杳的耳邊嗡嗡響,只能聽到一聲聲重響。關殊的信息素曾經安撫過他,現在只讓他想要逃離。

“砰!”

最後一聲劇烈的聲響,像是顆埋藏最深的炸彈終於炸開。在關殊踹開每間房門後,終於找到了浴室。

他扯著沈杳的手臂,試圖把他推進浴缸裏。沈杳這時候卻爆發出股大力,他只能聽到自己急促的呼吸聲。

沈杳盯著那扇還未關上的門,看到的畫面顛簸抖動,他拼命地試圖往外跑。

手臂上的力短暫一松,渾身忽然變得輕盈。

沈杳的腳尖踏在交界處,腰部卻在一瞬間被狠狠地勒住,疼得像是要斷掉一樣。

關殊一只手臂就能把他從地上提起來,他現在已經完全失去理智。他完全聽不到沈杳微弱閡動著的嘴唇裏在說什麽。

他把沈杳推進浴缸裏,眼眶通紅地質問道:“你要逃去哪裏?是繼續去找那個奸 夫?”

“那個alpha是誰?教室裏說的那個alpha?還是哪裏來的野男人?”

“你背著我和他在一起?不僅在一起,還和他上 床了是嗎?”

他做著這些猜想,想象著這些畫面,聞著沈杳身上的檀香,臨近瘋狂的邊緣。

關殊的胸腔起伏著,反手抓住禁錮住沈杳的手腕,緊接著張開唇猛地咬上omega的腺體。

腺體上沾染著其他alpha的信息,還覆蓋著陌生的標記。關殊的呼吸急促,犬牙死死地咬住腺體,像是餓了好幾天的野獸終於捕捉到獵物。

他想象過無數次自己標記沈杳時會是什麽場景,關殊一直以為他會抱著沈杳,讓他坐在自己的腿上,咬下的時候也會克制得輕。

他怎麽會舍得沈杳疼。

美好的幻想被他親手打碎,他現在只想注入信息素,覆蓋掉這讓人作嘔的標記。

沈杳張開唇,像是想要發出一聲驚叫,最後卻像是啞掉一樣,連一絲聲音都發不出來。

兩種截然不同的頂級信息素在一個腺體裏,檀香與香根草香像是要爭一個高低出來。

哪怕都只是臨時標記,卻也讓沈杳難以抵抗這種刺激,他渾身都在打顫。最開始還有力氣掐著關殊的手,最後完全垂落下手。

眼睫一片濕潤,完全失去了抵抗能力。

直到沈杳身上只能聞到香根草味道,關殊才終於結束了這個標記。

關殊腦內只剩下一個想法,他要把沈杳洗幹凈,變成以前幹凈漂亮的樣子。

冰涼的水從浴缸底積起來,是刺骨的寒,讓沈杳短暫地恢復點意識,他渙散的瞳仁終於有了點光。

關殊跨步邁進浴缸,他半跪在沈杳身前,一點也不覺得冷。他掐住沈杳的下巴,強迫他擡起臉來。

“那個野種把你睡完就這樣讓你回來?你就喜歡這樣的alpha?”他的語氣仿佛裹著冰渣子,“沈杳,你賤不賤啊?”

因為疼痛,沈杳輕微地皺起眉來,冷水順著他鼻尖滑落,他的唇色被凍得有些蒼白。

沈杳剛想開口解釋:“關殊……”

“唔——”

捂著他唇的手極其用力,連鼻尖呼吸的空間都近乎被剝奪。沈杳的眼睛微微睜大,濃密的睫毛顫抖著,他看到了關殊近在咫尺的臉,也和那雙漆黑的眼對上了視線。

眼神帶著噬骨寒意,像是要把他吞噬而進的滔天黑暗。

“閉嘴。”關殊垂下嘴角,“我不想聽你解釋。”

沈杳就是個口蜜腹劍的騙子,他早就知道的。他再也不會上當,他再也不會聽信沈杳的一句話。

他不知道沈杳瞞了他多少東西,他能用那麽平緩輕松的語氣說要把他讓給別人。

在分開的一個禮拜內,他無數次期待沈杳打一通電話過來給他好好解釋,那他應該會很快地原諒沈杳。

可是沒有。

在他靠酒精麻痹自己的日子裏,沈杳可能認識了別的alpha,正在和別的alpha你儂我儂。

他站在門口等沈杳想要得到一個解釋的時候,沈杳在和別的男人滾床單。

手心裏時常有熱氣掃過,沈杳的聲音都被他捂在喉間變成嗚咽。關殊屏著氣,良心發現般地終於把水溫調熱。

關殊常年握槍,他的手從來不會抖,卻在這一刻有些不易察覺地抖動。

他抱著最後一絲僥幸,扯下了沈杳身上已經濕透的褲子,兩條細白的長腿暴露在空氣當中。

關殊目眥欲裂地盯著眼前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