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3/4頁)

住在天阜灣的都不是普通老人,兒女或在企業任職高管,或自己開公司。

有幾位傅聞深曾在某些場合見過。

這些人看他的眼光無一例外都充滿譴責,跟醫院的護士們如出一轍。

顯而易見,鐘黎在背後沒說他什麽好話。

正義感強的老人甚至苦口婆心教育他:“外面那些女人都只關心你掙了多少錢,只有你老婆才關心你掙得累不累,辛不辛苦。你現在不珍惜,等到老了就知道後悔了。”

“外面那些女人都是花言巧語哄你,只有你老婆才會跟你說真話。”

“別人都是圖你的錢,只有她圖你這個人!”

傅聞深被一群老太太耳提面命地教育也面不改色。

傅聞深說在家陪她,果真就在家待了一整天。

鐘黎越看他越覺得可疑,晚上躺在床上,開始懷疑這渣男是不是做了什麽巨大的虧心事,所以暗戳戳地彌補她,好讓自己的良心好過一點。

給小妖精買房了?

提前轉移財產了?

小妖精懷孕了?

揣著這種多疑的思緒,晚上她果然就做了個奇怪的夢。

夢見傅聞深帶回來一個大著肚子的女人,把她從主臥趕了出去,讓她晚上睡在健身房硬邦邦的跑步機上,白天還要伺候那個女人,給她做飯、給她洗腳、給她塗指甲油……

醒過來的時候,鐘黎還氣得肝疼。

平靜幾秒才發現,疼的不是肝,是她的左腿。

不知道是不是白天訓練時用力過猛,她的腿抽筋了。

鐘黎疼得只抽氣,動也動不了,躺在床上叫了一聲:“老公。”

夜太深太安靜,她的聲音好像也被黑暗吸收,變得微弱而孤獨。

她伸手想去開燈,夠不著開關,抽筋的腿一動就難受。

她又叫了兩聲,擔心傅聞深是不是根本聽不見,深夜那種沒有回應的黑暗令人害怕。

她忍著疼挪了挪身體,想去夠床頭櫃上的手機,就在這時房門被人打開,下一瞬,燈亮了。

她轉頭看見傅聞深,就像看見親人,別提多委屈:“嗚嗚嗚老公,我腿抽筋了。”

傅聞深走到床畔,鐘黎躺在枕頭上說:“你幫我按摩一下。”

傅聞深低眸,掃向被子。

“哪只。”

鐘黎:“左腿。”

傅聞深微俯身,手掌隔著淺藍色蠶絲被,覆上她左側小腿。

他有鍛煉的習慣,手指骨修長,用力時會有筋脈起伏的形狀,好看的同時不乏男性的力量感。

鐘黎深深覺得自己的眼光真是沒毛病,這男人除了人品不行,其他處處都是萬裏挑一。

不過他大概從未給人按摩過,手法與按摩可以說是沒有半毛錢關系。

鐘黎對他的服務非常不滿意,這種水平放在按摩店,早就被投訴八百次了。

“你把被子拿開,這樣按不到。”

傅聞深停頓一下,將她腿上的被子掀開。

她身上的睡裙是和被子相近的水藍色,一樣光滑的質地,早就在睡覺和剛才挪動的過程中滑到膝窩上面。

夜晚燈光明亮而柔和,柔滑真絲襯著她腿,好似散發柔光。

手指覆上時,還有溫暖的熱度。

按了幾下,並未緩解多少,鐘黎疼得眉頭緊緊皺成一團,指揮他:“上面一點。”

那只手依言上移兩寸,到她膝蓋停住。

這位大小姐很難伺候:“再上面一點。”

傅聞深擡眸。

鐘黎對他突然停下的動作不滿,蹙眉催促:“怎麽不按了?”

渣男稀少的良心與耐心大約到此就告罄了。

傅聞深沒說話,含義不明地看她一眼,忽然撤回手指,直起身。

這就不幹了?

要拋下半夜腿抽筋的她不管了?

鐘黎正要譴責這個沒良心的渣男,傅聞深手掌握上她腰,單手將她從床上抱了起來。

鐘黎驟然騰空嚇出“哇”地一聲,倉皇之下本能伸手往他身上抓。

下一瞬,傅聞深將她放下,雙腳落地,鐘黎的左腳頓時一股鉆心之痛,從腳底直沖而上。

她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整個人根本無法動彈,站也站不住,動也動不了,死死抓著傅聞深雙臂,整個人幾乎扒在他身上。

傅聞深站著沒動,像木樁一樣被她用作支撐。

好一會,腿上的劇痛至於慢慢減弱,鐘黎有了點力氣,擡起頭,惡狠狠地剜他一眼:“你好狠的心。”

傅聞深垂眼看著她:“好點了嗎。”

“沒有!”鐘黎咬著牙說。

這個心狠手辣的渣男。

她繼續扒著傅聞深手臂,等痛感徹底消失,小心地動了動腿,確認真的沒事了,才松開他,轉身瘸著腿蹦回去。

傅聞深目光掠過這間臥室裏多出來的不少東西,床上成群結隊的玩偶;台面上幾十種不同的香薰蠟燭和擴香瓶;靠墻擺置著萬神殿造型的融蠟燈和蠟燭,空氣裏浮動的白麝香和香草的味道,大概就來自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