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2/3頁)

方瀲回:“萬一呢?”

他追著問:“萬哪種一?”

方瀲回答不上來了。

在沉默的時間裏,溫誓的手機響起了錢幣進賬的提示音。

“喲。”他從口袋裏拿出手機。

“開單了?”方瀲問。

看到溫誓勾起嘴角在笑,方瀲不禁好奇道:“多少啊?”

“五塊。”

“......”

五塊就笑那麽開心?方瀲不懂二手書的行情價,但五塊怎麽聽都應該不算多吧。

兩人恰好走到街口的便利商店,溫誓說:“請你吃個冰淇淋吧。”

一路走過來方瀲確實渴了,答應道:“好啊。”

現在的雪糕五花八門什麽樣的都有,考慮到那五塊錢,方瀲彎腰在冰櫃裏翻找,從最底下抽出一支綠色心情。

她擡頭問溫誓:“你要哪種?”

“我不吃。”溫誓接過她手裏的冰棍,說,“我去結賬。”

方瀲在就餐區坐下,溫誓過來時手裏還拿著一盒別的東西。

他把冰棍遞給方瀲,坐在椅子上拆紙盒包裝。

“這什麽?”

“維e止癢露。”

溫誓把瓶子握在手裏,側身面對方瀲,說:“那只手給我。”

方瀲把冰棍叼在嘴裏,把手伸過去。

“我外甥也招蚊子咬,塗這個最管用。”他打開瓶蓋,擠了一泵止癢露在蚊子塊上。

皮膚瞬間感到一陣清涼,還有輕微的刺痛。

溫誓把瓶子放到桌上,一只手握著方瀲的手腕,另一只手用大拇指指腹把止癢露抹開。

一股濃烈的草藥味彌漫開來,方瀲咬下一口綠豆冰,撩起眼皮,目光從自己的胳膊上移到溫誓的臉。

塗抹的止癢露很快被皮膚吸收,溫誓松開手,擡起頭問:“是不是好多了?”

方瀲眨眼回神,收回自己的胳膊:“嗯,還真挺有效的。”

溫誓蓋好瓶蓋,把藥瓶放到她面前:“這個你拿回去吧。”

“謝謝。”

溫誓坐正身子,看向落地窗外。

街上車輛行人稀少,風吹動樹葉,影子在路燈下東搖西晃,長夜安寧。

木樨州地處江南,富饒秀麗,但在現代化高速發展下的今天,這座城市仍舊保留著部分傳統。

這裏沒有夜生活,十點過後就算深夜,人們吃飯早,休息早,起得也早。

吃完最後一口綠豆冰,方瀲想到什麽,對身邊的人說:“那你今晚上豈不是一分沒賺,還虧了?”

溫誓卻並不那麽想:“是嗎?我怎麽覺得我賺大了?”

兩人不約而同地偏頭,目光落在對方的眼睛裏,沉默地試探,隱晦地交鋒。

幾秒後,方瀲睫毛顫動,先收回視線。

“吃完了?走吧。”溫誓說著從椅子上站起身。

方瀲又看了他一眼,心情莫名有些不爽。

走到門口時,方瀲沒有猶豫,搶占先機開口說:“那個,我先回家了,明天還有活要幹。”

溫誓說:“我開車送你吧。”

“不用,我家就在旁邊,走兩步路就行。”

“好,那到家發個消息。”

沒走一會兒,方瀲就接到趙行打來的電話。

“所裏的事忙完了?”

“對,你現在在家嗎?要不要一起出去吃個夜宵?”

方瀲想了想,回拒道:“改天吧,我今天有點累了。”

“好,那你早點休息。”

“嗯,你也是。”

從耳邊拿下手機,方瀲嘆了聲氣,感到一陣疲憊。

夏天真的要到了,蚊蟲出沒,晚風吹在臉上都是溫熱的。

-

第二天上午,吳松月一通電話把方瀲喊到茶室,讓她幫忙試吃新品。

方瀲夾起一顆碧螺蝦仁放進嘴裏,品嘗後評價道:“挺嫩的,就是有點鹹。”

吳松月皺眉:“我剛吃了正好啊,是不是你嘴淡?”

“可能吧。”以前方學益做飯一年都用不完一包鹽,方瀲平時吃泡面都只倒一半醬料包。

吳松月把另一盤菜推到方瀲面前:“你再嘗嘗這個。”

方瀲用筷子夾起雞翅,剛要下嘴,覺察出一絲不對勁來:“你喊我過來到底想幹嘛啊?”

吳松月說:“試菜啊。”

“我又不懂吃的。”

吳松月在她對面坐下,嘴角挑起一抹笑:“好吧,我問你,是不是和那個人成了?”

方瀲疑惑:“哪個人?”

“別裝了,我昨天都看見你倆了。”

方瀲還是一臉問號:“哈?”

“鳳凰街啊,昨天晚上,不是你嗎?和那個趙sir。”

方瀲反應過來了,說:“那個不是他。”

吳松月愣住:“那是誰?”

方瀲低下頭,咬了口蛋黃雞翅,支支吾吾地報了個名字:“溫誓。”

吳松月的反應果然如她所料,語調尖銳的一聲“你說誰?”快要響徹整個大堂,店員們紛紛擡頭看過來。

方瀲朝他們招招手,讓他們繼續幹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