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第2/3頁)
一一分析利弊,席亭舟在腦中過了好幾圈,遲遲沒定下日子。
收起手機,他決定等方星泉感冒痊愈後問問他的意思,畢竟訂婚不是自己一個人的事。
早晨十點,祝理提著大包小包奔赴醫院,抱怨道:“你倆怎麽三天兩頭往醫院跑?”
“我去,你的黑眼圈!”祝理對上席亭舟濃濃的黑眼圈,倒吸一口涼氣,“你趕快補一覺,你平時喜歡板著臉已經夠兇了,如今再加上倆黑眼圈,太陰郁了!活脫脫的大反派,殺人狂!”
席亭舟走到沙發坐下,攏了攏外套閉目養神。
祝理嫌棄地齜牙咧嘴,又要報廢一件外套,嘖嘖嘖萬惡的資本家。
席亭舟難得做了個短暫的夢,年幼的他跟在姐姐身後,奮力追趕她,“姐姐等等我!”
可姐姐沒有放慢腳步,依然我行我素,走得很快。
他著急去追,狼狽摔倒在地,幹凈整潔的衣服上布滿泥土,瓷娃娃似的小臉變得灰撲撲,膝蓋磕碰出血,疼得他眼淚溢滿眼眶。
消失在視線中的姐姐再度現身,走近臟兮兮的糯米團子,小亭舟欣喜地仰頭朝她伸手,“姐姐,牽牽。”
年長十三歲的姐姐滿眼嫌惡,少女對著稚童殘忍地說:“別碰我,臟死了。”
“你真笨,走路都能摔,還把自己弄得這麽臟,鄭阿姨最討厭臟孩子,一定會和爸爸告你的狀。”少女居高臨下惡言相向:“爸爸再也不喜歡你了。”
淚水大顆大顆墜落,天真無知的孩子被姐姐一番話嚇得瑟瑟發抖,他不敢讓家裏照顧他的阿姨看見臟兮兮的自己,躲進浴室試圖把自己和衣服洗幹凈,但他實在太小了,小手連衣服都抓不住。
他被冷水澆了個透心涼,泡沫四處飛濺,衣服越洗越洗不幹凈,急得眼淚吧嗒吧嗒往下落,幼崽的體力有限,一通費力的勞動後,小亭舟手裏攥著濕衣服睡著了。
當晚,他高燒不退,鄭阿姨一邊抱怨一邊給他敷額頭,醫生紮了屁股針,藥片碾成粉末以免幼兒無法吞咽。
爸爸在參加飯局,不知何時才能回來,他好痛苦,好想有人抱抱他,親親他。
小亭舟聽姐姐說,以前她生病時媽媽會抱她,親吻她,陪伴她,哄她睡覺,每次睜開眼睛,媽媽總在她身旁照顧她。
媽媽,他也好想媽媽。
“老板!方先生醒了!”
劇烈的搖晃和刺耳的聲音雙管齊下將席亭舟從睡夢中抽離,他揉了揉眉心,太陽穴一跳一跳的疼,夢境內容逐漸模糊,席亭舟無暇顧及一個夢,快步走到病床前。
方星泉確定席亭舟在身邊哪兒也沒去,懸著的心落到實處,沒來得及說一個字,眼皮便似卷簾門欻拉合上。
“啊這?”祝理懵了,啥情況?
他該不會產幻了吧?
扭頭看看席亭舟,席亭舟緊皺的眉頭松緩,用體溫槍測了下方星泉體溫,有點低燒,問題不大。
席亭舟攏共睡了兩小時,洗了把臉回病房處理工作。
下午兩點方星泉徹底蘇醒,喝下一碗粥,肚子飽是飽了,就是膀胱漲得慌,輸液加粥水,躺了這麽長時間,確實該方便方便了。
“別動,要什麽?”席亭舟察覺方星泉伸手掀被子,立即制止。
方星泉煞白的小臉略微泛紅,含糊道:“上廁所。”
好歹一起生活這麽久,席亭舟結合他局促的態度,連蒙帶猜,準確判斷方星泉的意圖。
“我帶你去。”席亭舟放下平板。
方星泉張了張嘴,“不……不用麻煩您,我可以自己去。”
席亭舟自顧自扶起他,彎腰把拖鞋放到他腳邊,方星泉瞳孔地震。
他有潔癖的席叔叔,居然給他拿拖鞋!
“能走嗎?”席亭舟問,但凡方星泉說個不字,他馬上抱人。
方星泉慌忙穿上拖鞋,“能能能。”
席亭舟拿上吊瓶替他掛在衛生間裏,方星泉以為他該出去了,豈料男人竟朝他伸手,目標是方星泉的腰,準確來講,是腰上的褲帶。
腦子仍舊處於感冒狀態,方星泉一時反應不及,修長如玉的手指已經拉住一根帶子,稍稍一使勁,簡單的活結便能解開。
“我……我自己來!”方星泉迅速擡起未輸液的那只手撥開男人的手。
然而,由於情緒過於激動,方星泉勁兒使得不小,也不知席亭舟幹嘛把帶子捏得那麽緊。
方星泉腦子一片空白,清楚感受到腰間一松,肥大的病服無法掛在他身上,直直往下掉,全堆積在腳踝處。
兩人大眼瞪小眼,方星泉想換個星球生活,席亭舟眼睛裏,腦子裏只剩下白玉似的長腿,和若隱若現的淡粉色。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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