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第2/4頁)

講了這句,季凜也微微仰頭,喝掉了一整杯酒。

他喝酒時候,淩厲的喉結不斷微微滾動,每一下都性-感得要命。

聞冬盯著看了兩秒,掩飾般垂眸,也喝掉了自己杯中的酒。

龍舌蘭。

是季凜的味道。

“我才不是變態,”席應宗忽然出聲糾正道,“我可是正義的審判者。”

季凜立刻接話道:“那我也是正義的審判者。”

聽他們兩人都這樣說了,聞冬微微歪了歪頭,像是思考了一瞬,隨後指尖輕點桌面,笑道:“那這麽說來,我可就是大公無私的救世主了。”

他話音落下,三人都一同笑了起來。

那場景,當真是正常人看了都得犯怵。

“不過說來,”席應宗笑夠了,又忽然看向聞冬,轉開話題道,“在射擊館那天,我是第一次發現原來我們無懈可擊的冷血動物季大側寫師,也是有弱點的。”

聞冬本身就很抵觸任何人用「冷血動物」這種詞來形容季凜,更何況現在說這話的人是席應宗——

一個真正冷血,且以所謂懲戒實則傷害的方式濫殺無辜的變態。

聞冬當然就更抵觸了。

他忍不住微微蹙眉,反駁道:“季凜不是冷血動物。”

聽他這樣說席應宗倒也沒覺得意外,反而笑著應道:“他對你確實不是,所以我才說,發現了他的弱點。”

很顯然,席應宗是在說聞冬就是季凜的弱點。

聞冬偏頭看了季凜一眼,季凜與他對視,眼底劃過一瞬縱容笑意。

聞冬也就並未否認,只是順著反問席應宗:“所以你就利用他這唯一的弱點,把我們兩個都騙到你這裏來了?”

雖是問句,可聞冬用的是陳述語氣。

“這怎麽能算騙?”席應宗不贊同道,“我不過是覺得我們三人本就應該在一起,長久不分離。”

他這話一出口,聞冬還沒來及回應,季凜就先嗤了一聲,他斂眉道:“長久不分離那是我和我的小玫瑰之間的事情,你插什麽足?”

“我可沒要插足,”席應宗又給自己倒了杯酒,邊給聞冬和季凜也添滿了,他端起喝了一口才解釋道,“我只是覺得,無論是愛人還是好友,只要情感真摯,就都是能夠共生共死的,不是嗎?”

席應宗這句話話音未落,華貴頂燈倏然間閃了一下,好似接觸不良,又似某種隱晦暗示。

——

地面上。

寶藍色Giulia還有連排沒有閃燈沒有鳴笛的警車,悄然到達了聖心孤兒院舊址。

盛夏身體受限,讓他換個車坐很麻煩,唐初就幹脆趕走了盛夏的護工,自己當了他的司機。

來的路上,兩人已經基本交換過了信息。

唐初將車停在隱蔽處,轉頭語速飛快對盛夏囑咐:“你先等在車上,如果真的需要你幫忙,我會上來接你。”

一路車開得太快,盛夏精神不濟,只能癱在後座朝唐初微微彎了彎眼睛,表示自己知道了。

唐初看他這樣忍不住道:“要不我讓阮甜留車上...”

“不...”盛夏不得不吃力開口回絕,“放心,不會死...”

一聽這字眼,唐初本能一蹙眉,但情況實在緊急,沒空讓他再去勸更多,他只好轉回頭去握緊對講機,沉聲交代:“一隊先跟我突進,二隊在外戒備隨時準備支援,保護好我們的拆彈專家,也保護好自己,聽明白了嗎!”

交代完畢,伴隨對講機中一道道「明白」的回答,唐初已經利落開門跳下了車,邊又本能矮身借車身隱蔽自己身形,同時帶隊謹慎向前不斷靠近。

這裏是聖心孤兒院的舊址,是聞冬根據先前收到的那條所謂字謎——世間萬事,皆有起點這八個字猜出來的。

因為在聞冬懷疑席應宗就是面具頭目之後,便讓唐初隱蔽查詢了席應宗的過往履歷,發現了他最初被拋棄在的孤兒院,同樣也是聖心,和聞冬當初所在的孤兒院是同一個。

只不過席應宗在的是這個舊址,聞冬在的是後來搬遷過的。

而根據聞冬來了之後,紐扣上的微型攝像頭隱蔽記錄下的環境,很顯然,和唐初現在眼前的對得上——

人煙稀少,雜草叢生,樓房廢棄。

沒有人知道,在這樣一座早已廢棄多年的孤兒院地下,藏著這座城市巨大的罪惡。

依據腦海中對先前聞冬傳給他的畫面還算完備的記憶,唐初帶一隊刑警找到了一個通往地下的入口——狹窄只夠一人通過的樓梯。

唐初再次低聲叮囑一遍:“時刻戒備,保護好自己。”

隨後,他便打頭陣,第一個側身邁下了樓梯。

一步,兩步,三步...

每多下一級台階,唐初的呼吸就多發緊一分,額頭上就多沁開一層薄汗。

因為他並不知道那枚定時炸-彈的時限,以及輻射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