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遊園驚夢(第2/3頁)

原本聽到他前半句話,眾人喜出望外,可後半句這個可是一出來,幾人原本稍稍回落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兒。

“可是什麽?”阮籍斜斜的睨了一眼身邊的狐妖。

他不是很喜歡這家夥,他也能感覺到這狐狸其實他不怎麽喜歡他們。

不過對方的尾巴實在漂亮,方才他施法之時,身後八條尾巴怒放,人生能見那般景象確實無憾。

胡嫦輕笑一聲:“可是咱們這裏是過了一日,蠱障中保不定就過了數年,至於明日裏頭會是什麽情況,他們還會不會或者,便都未可知了。”

聞言,眾人齊齊蹙眉,孔明原本掛在嘴邊習慣性的笑容也淡下去不少。

胡嫦卻一臉輕松的模樣,他朝著幾人揮了揮手:“如此便這樣吧,咱們明日再會。”

說著,那紅艷艷的身影便消失在了眾人的眼中,臨走時他還留下了一句:“但願明日我不是來奔喪的。”

眾人:“……”

“這狐狸怎麽感覺還挺幸災樂禍?”李太白不滿道。

“妖的事情,終究不說不清楚。”孔明道。

阮籍冷哼一聲:“再如何說,我們家桃兒是你們拉過去的,這人要是出了什麽事兒,可不是簡單的再喪禮上隨個禮的事情。”

嵇康輕輕拽了拽他的衣袖:“嗣宗,現在不是說賭氣的話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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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陶在面前這對周四姑娘的東西中挑挑揀揀,最終他拿起了一把雕花銀梳。

巴掌大的梳子看上去小巧玲瓏,正是姑娘們喜愛的所在,不過在這一堆東西裏看上去並不那麽起眼。

“這梳子有何問題?”扶蘇問道。

阮陶輕輕蹙了蹙眉,他將梳子對著綠色的陽光一瞧——上面赫然掛著一根頭發。

“你們說,這根頭發該是周四姑娘的,還是周幼菱的?”阮陶問道。

其余三人沒有回答,也回答不上來。

一根頭發,小姑娘的頭發都是烏油油的,如何能看出誰是誰的呢?

阮陶看著那根頭發思索了半晌,隨後抿了抿唇,長舒了一口氣:“賭一把!”

只見他將那根頭發從梳子上取下撚在手中,隨後他身後的包袱中掏出了自己的銀絲佛塵,他剛想動作卻又像是想到了什麽。

只見他勾唇一笑對王莽道:“巨君,把手借給我。”

王莽不疑有他將手伸了過去。

阮陶將那縷頭發放在王莽的掌心上,之後眼疾手快的用佛塵在王莽掌心狠狠一劃!

“嘶——”

伴隨著王莽呼痛聲,他的手掌被割破,鮮紅的血浸濕了掌心中烏油油的頭發。

阮陶挑了挑眉,論男主的正確用法。

“多謝。”阮陶笑著將被王莽的血浸濕的頭發重新撚了起來。

他從懷中掏出一張黃符咬在口中,然後輕輕一吹,一簇狐焰自空中燃起。

而這次的狐焰又與之前的與所不同,不再是幽綠色的,而是綠中泛著一絲藍青。

王莽抱著自己被劃破了一道口子的手疼得呲牙咧嘴的,藍青色的狐焰在他手中打了個轉,他手中的血就此止住了。

“嘿!”王莽舉著手掌,剛想誇阮陶一句。

但現在的阮陶臉色蒼白、額間滿是細汗,看上去不是很好。

藍青色的狐焰開始灼燒著阮陶手中那縷被血浸濕的發,一縷發明明是火焰輕輕一燎便化灰的所在,如今卻燒了半天。

阮陶額間的汗越來越密,此時他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正在一同被灼燒。

媽的!當真是磕命了!

好在最終功夫不負有心人,那縷頭發被燒成了黑紅色的細粉。

一根頭發——燒出了一把細粉。

阮陶吐掉了口中的符篆,朝著掌心猛吹了一口氣——細粉頓時化作霧,將四人裹在其中。

在這模模糊糊的場景中,他們聽到了嗩呐聲響,有人開始唱戲了,唱的是一出《牡丹亭》。

緊接著,面前出現的是一個祠堂的影子——

祠堂坐落在一處極其狹小的院子裏,轉頭朝門外望去,那院子上的天空好像一口井,壓抑得讓人覺得連呼吸都是困難的,連雀鳥都不屑於飛過。

便聽見外頭一聲女人的尖叫:“她回來了!!!”

緊接著,便是一陣淩亂不堪的腳步、關門聲,瓷器摔碎在地上的破碎聲。

伴隨著,外頭混亂不堪的聲音,天空驟然暗了下來,轉眼像是又到了夜裏。

“娘——!”

一個小姑娘的哭嚎聲在院中響起,她一邊跑一邊哭喊著,應當是混亂之中迷了路與母親走散了。

姑娘的哭喊聲與步伐越來越近,下一秒阮陶三人便看見一個抱著老虎布偶,穿著大紅小布襖的姑娘走進了哭哭啼啼的爬過了祠堂的門檻。

在爬過門檻時,她猛地撲在地上摔了一跤。

“七歲的周幼菱。”王莽喃喃道。

“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