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王相(第2/3頁)

阮陶回到古井村時,村中家家戶戶炊煙裊裊,都已開始備晚飯了。

這時阮陶肚子應景的響了起來,今天一整天他都沒吃到一頓正經的飯,剛才從城裏回來時,腦子太亂、人太累一時間竟忘記了買點兒熟食回來。

阮陶思索了片刻,隨後匆匆換了身衣服,再次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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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接了古家的差事嗎?怎麽?古家不包飯啊?”

上郡懷遠坊玉泗街的一家鋪子裏,兩個夥計正打掃、清點著店內的東西,兩個賬房先生在算今日的帳,準備收拾好之後關店回家。

鋪子後有一間小院兒,店鋪的東家平日裏為了方便便歇在此。

阮陶穿到著書中數月,十天裏有七天都會來此蹭吃蹭喝。

此時,阮陶正和人坐在院內的廊下扒著晚飯。

“別提了!”阮陶說著,手中夾菜的動作一刻不停,他外袍未扣、露出裏頭的中衣活像是剛從碼頭拉完纖回來的!

“還包飯,差點兒連命都沒了。”

“此話怎講?”與阮陶的狼吞虎咽比起來,坐在他對面的男子則優雅了許多。

他一身墨藍色的袍子,頭上帶著襆頭,放下筷子看著阮陶。

此人名喚端木賜,雖是商人卻生得儒雅俊俏,渾身上下透著一股書卷之氣,渾然不似在銅臭中打滾的人。

阮陶與他結緣在自己剛穿到這個世界之時,那時端木賜在從西域回大秦的商路上被一幫胡人截了,一眾仆從皆成了刀下亡魂,最後是阮陶誤打誤撞的救了他一命。

自此兩人交好,這數月來阮陶得了對方不少照顧。

許是上天憐憫他,瞧著他一朝穿越卻每個金手指,於是賜了他一位好友吧。

“我原以為那姑娘只是生病了,或者是恰巧撞見了不幹凈的東西被魘住了,方才昏迷三年不醒。誰料,居然是‘陰巢’這麽兇險的東西!”阮陶向對方吐槽道。

“陰巢?”端木賜斟了一杯酒,呷了一口。

阮陶點了點頭:“兇險至極!差一點兒你今天的晚飯就是吃我的白席了。”

“呸!說什麽不吉利的話。”端木賜連忙打斷道,“既是如此,那這事兒你就別攬了,為了那麽點兒銀子,不值得。”

阮陶搖了搖頭:“我若是不去,那這姑娘可就當真沒救了。那麽小小的年紀,被人害成這樣,我撞見了怎麽能見死不救?”

“再說,你不是常說你們經商的就講究一個‘信’字嗎?我銀子都收了,怎能不救?”

說著,阮陶想起了另一件事:“對了子貢,你知道王相嗎?”

“天下還有不識王相之人嗎?”端木賜驚訝道。

他看向阮陶的目光閃過一絲探究,他與阮陶認識時間不算長,這人好似天外來客,對當今事物許多都不知道,然對一些新鮮的玩意兒像是香水、玻璃卻習以為常。

說自己是從蜀中逃難來的鄉野莽夫,卻識字、通詩書,像李太白等人的新詩,還未從京中傳來這人也都知道,過眼的詩詞看一遍即可成誦。

這樣的天賦卻天下讀書人那般無科舉入仕之心,也無自己這般經商逐利之志。

身為遊方術士,不研究丹藥之術,成天只想著靠著手上這點兒不算厲害的本事混口飯吃便罷。

這世上怎會有這樣的人呢?

識得王相發明的玻璃、香水、了解王相頒布的政令,卻不識得王相?

端木賜越想越覺得阮陶定然不是普通的小術士這麽簡單,不過他不計較對方是什麽人、什麽身份,在這阮陶相處的數月中,他早已摸透這人心中赤誠,待自己也是極好的。

不過有一點他可以肯定,他這位好友背後藏著極大的秘密。

阮陶被問得有點兒懵,他來這裏不久,對政事也不怎麽感興趣,自然是不了解官場的。

今日,只是趙蘇突然掏出了一塊表,還說那是王相發明的,他才覺得有些不對。

縱然這個世界全然是由一人胡編亂造出來的,這也太胡編了些!

好歹端木賜沒有表現出太大的疑心,耐心同他解釋道:“這話,你只在我這裏問過也就罷了。王相乃是當今新貴,才將及冠年紀輕輕便封了相,實在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且,這人極為聰明,自打入仕一來大大小小的惠民政令、新穎發明、新鮮的詞匯層出不窮!就像鐘表、玻璃、不銹鋼,全是王相一人之功!他是在大秦剛一同天下那年出生的,陛下曾言,能得王相,乃天佑大秦!”

“也有人說,是上天看著咱們陛下能夠一統六國,是當之無愧的千古一帝,因此派了王相來助陛下。”

“鐘表、玻璃、不銹鋼?這些都是這個王相發明的?”阮陶覺得自己的認知受到了顛覆。

“是啊。”端木賜點了點頭,給對方斟了一杯酒。

“據說,王相最近閉關了,好似在研究‘電’這玩意兒。就是打雷時的那個電,據說他相陛下保證,待他功成之日,整個大秦才會真正成為千秋萬代的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