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獸面觀音(第2/3頁)

“這只能證明一點,那邊是煉胎人當是也在場。”阮陶篤定道。

能夠知道這種東西、並且能夠煉成陰巢者,絕非凡人。

那人的能力絕對不是他這個半吊子可以抗衡的,不過……

阮陶看向了一旁的趙蘇和武太守:“到時候還得靠趙兄和武太守將人緝拿歸案,這種邪祟狂徒當按秦律處置。”

“那是自然!”武太守袖袍一揮,義憤填膺道,“竟然敢做出如此傷天害理之事!簡直是不將秦律放在眼裏!本太守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人在上郡逍遙法外!”

“上郡有武太守乃上郡百姓之福。”阮陶奉承道。

這武太守怎麽說呢?

從他方才為了那一方寫著“秦鏡高懸”的紙連命都不顧行為便可看出,這人簡直固執、認死理到偏執的地步!

也能夠明白,為何他一進士出生,被外放至這個邊陲小城,這麽多年都沒能升上去了。

他這樣的性子,就根本不適合官場。

雖說,武太守的性子不適合官場,但卻適合百姓。有時候百姓需要的正是這種固執、認死理的父母官。

古小姐這事兒有官府在身後撐著,阮陶覺得便成了一大半。

任他邪術再強,終歸還是人,是人就要遵紀守法。

想當今聖上前段時間才坑殺方士數百,引起舉國轟動。其中並非全然是鼓唇弄舌之輩,也是有不少有真東西的人的,任他手中靈力再強、術式再厲害,還不是說埋就給埋了!

武太守的一句話,他深以為然,那便是——“秦律不可為!”

強權之下,一切術式都是虛妄,秦律之下,沒有那麽多花裏胡哨的東西。

這般殘害一個十五歲的小姑娘,扔去長城外喂鷹都是輕的,就應當在受淩遲之刑。

“不曾想你年紀不大,倒是有幾分本事。”白袍劍客抄著手,斜斜的靠在“杜小美”身旁笑道。

聞言,阮陶向對方拱手行了個禮:“方才多謝郎君出手相救!否則被她傷到,咱們這幾個現在估計也都沒個人樣了。在下姓阮,單名一個陶字。”

那人朗笑著推脫不敢當,沖著阮陶回了個禮:“在下姓李,單名一個白字。”

聽見對方的姓名,又回想起方才“杜小美”情急之下的那一聲“太白兄”,阮陶心裏咯噔一下,問道:“李……白?哪個李白?”

“這世上還有第二個李太白嗎?”一旁的趙蘇開口道。

他從自己懷中掏出一條應該是發帶的綴珠錦帶遞給了阮陶,讓他作衣帶系上。

隨後,他對李太白道:“你不是來信說在花陰縣鬧市醉酒縱馬被判了三個月嗎?怎麽提前出來了?你越獄了?”

李太白笑了笑:“我一沒傷人、二沒沖撞人的攤位,本就沒什麽事兒。後來那花陰縣的縣令得知我的名諱後便將我提前放出來了。”

“豈、豈有此理!”武太守氣勢稍弱的駁斥道,“這花陰縣縣令是何人?如此□□,當秦律是擺設嗎?本太守定要上本參他!”

李太白:“……”

阮陶好歹回過神來,他是知道李太白活在這個世上,只是沒想到自己居然還有能見到對方的一天,更沒想到居然會是在這樣的場合下。

說起來他從六七歲開始就認識李太白了,他們緣起於那首《靜夜思》,之後他在語文課本上陪伴了自己十余載,不曾想居然還能有相見之日。

見阮陶系了半天也沒將腰間的帶子系好,只盯著李太白出神。

趙蘇只當是阮陶也讀過李太白的詩,對對方欽慕已久,所以一時間出了神。

因而他十分貼心的伸手拿回對方手中的錦帶,親自給人系上,君子衣冠一絲不苟才是正理。

“哎!回神啊!”“杜小美”伸手在阮陶眼前晃了晃。

阮陶這才回過神,隨後有些局促的再次向對方拱了拱手:“久仰大名!如雷貫耳。”

“不敢!不敢!”李太白看了眼阮陶,又看了看趙蘇,隨後笑道,“不曾想在這小小上郡還藏著阮兄這般似明珠璀璨之人。”

阮陶笑著:“謬贊!我這等草莽之人,能夠和您說上一句話已是三生有幸了!對了,您的《蜀道難》寫了嗎?”

李太白有些不明所以的點了點頭。

阮陶笑著:“寫得好!寫得好!”

好到他背不下來,高考就差那麽兩分與自己心愛的大學失之交臂!

阮陶笑盈盈的盯著李太白,腦子裏想的卻是如果自己現在跪下來拜一拜本尊,文運會不會好一些?保不準將來也能考個公名,做個官什麽的?

不過,他又轉念一想,李太白這人做官似乎做得不怎麽樣,拜他估計沒什麽作用。

話說,自己與他剛剛經歷了這麽驚心動魄的一件事,他會不會突然心血來潮,寫下一首《贈阮陶》?

如此一來,自己豈非要千古留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