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第4/6頁)

奈何唐梨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對權利興致缺缺,她扶了個值得信任的後輩升為少將,然後就跑得沒影了。

後輩:“…………”

而自從被驅逐之後,唐弈棋就仿佛人間蒸發一般,徹底消失在了公眾的視線中。

她重視的北盟拋棄了她,她追求的權利被盡數剝奪,她從最高點墜落,被踩入肮臟的泥裏。

民間對此議論紛紛,有人說她偷藏了不少錢財,到去國外逍遙去了;也有人說她郁郁不得志,找了偏僻的地方度過余生。

總之眾說紛紜,沒個定數。

在許多不同的猜測中,有一篇小眾的報道格外與眾不同。她們說唐弈棋瘋了,還附上一張她衣衫襤褸,蜷縮街頭的照片。

只可惜照片是偷拍的,失焦又模糊不清,根本看不清上面的人臉,也就導致沒人相信這篇報道。

攝影師很是不甘心,對著記者信誓旦旦:“我敢保證,在中立國遇到的這個人,絕對就是曾經的上將……”

【第三條法則】說,“記憶”等同於“數據”,那位曾經高高在上,大權在握的上將,如今也只是電視中的小小的幾個像素點。

沒有人知道她到底去哪裏了,也沒有人“確切”地知道她的情況,人們只是猜測著,討論著,描繪著他們所認為的事實。

唐弈棋的“存在”,她的“下落”,都變成了人們口中的談資,變成了可以被人為修改的“數據”。

何其諷刺,何其可悲。

電視屏幕盈盈亮著,攝影師的聲音義憤填膺,楚遲思蓋著條小毯子,窩在唐梨的懷裏看新聞。

楚遲思抱著一個超大的紙盒,裏面裝滿了焦糖味的爆米花,她小口嚼著,順便給身旁的唐梨塞了一顆:“給。”

“我倒是覺得,這篇報道的可信度很高——如果唐弈棋還在北盟的話,她的所在早就被挖出來了。”

楚遲思嚼著爆米花說。

道理很簡單,唐弈棋身為曾經的上將,在北盟之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作為曾經活在人民視線中的公眾人物,又是恐怖“事故”的始作俑者,唐弈棋的一舉一動都被人民所注視,或者說,密切監視著。

只有被趕離北盟,去到其他人不認識她的地方之後,唐弈棋才有可能真的【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也許吧。”唐梨漫不經心地回應著,她隨意地掃一眼新聞中的照片,緊接著就把目光投向老婆:

“遲思,我還想吃爆米花。”

唐梨一手搭在她肩膀上,將楚遲思摟得更緊些,蹭著她細軟的長發,聲音可甜了:“我手斷了,要你喂。”

楚遲思:“…………”

不愧是唐梨,剛剛還能在廚房裏忙活著做爆米花,轉眼就能恬不知恥地說自己手斷了,非得要蹭蹭老婆。

楚遲思挑揀了一顆大的爆米花,遞到唐梨的嘴巴:“喏,給你。”

唐梨一口咬過來,還偷摸著舔了舔她指尖的蜜糖,口中嚼著爆米花,含糊不清地說:“唔,味道還不錯。”

楚遲思涼涼瞥了她一眼:“當然不錯了,你不是還和17歲小姑娘說,只要是她給的東西,什麽你都愛吃。”

唐梨:“…………”

賬本是徹底翻不完了,唐梨只得認栽,背景裏的新聞還在報道著唐弈棋的失蹤,不過兩人都不怎麽感興趣了。

唐梨起身去廚房做飯,楚遲思則默默調了一個台,開始津津有味地看起毛絨玩偶的制作流程來。。

日子慢悠悠,甜滋滋地走著。

兩台鏡範差不多修理完畢,經過慎重考慮,鏡範技術並未對公眾公開,而是被隱藏了起來,僅供內部使用。

而關於“神經毒素”的研究緊鑼密鼓地進行著,經過不斷的測試,科院很快解析出了毒素運行的原理。

可以破壞神經的毒素被藏在納米機器人之中,平時這些微小的機器人只是蟄伏在身體中,一旦被激活,便會立刻釋放毒素。

楚憐,楚博士本身就將機器人設計成了可以和人體共存的存在,根據遺留下來的文档,操縱機器人的方法也很簡單。

在長達十幾個小時的手術過後,楚遲思的額角靠發根的位置,多了一道小小的疤痕。

那由她母親發明,親手注入女兒額心的實驗品;那被楚遲思用來作為籌碼,以換取與唐梨結婚機會的文件;那個在暴雨與大火中,她哭著懇求唐梨激活,殺了自己的毒素——

終於徹徹底底地離開了她。

楚遲思照著鏡子,指腹撫著那一小道疤痕。可能是與毒素待久了,內心莫名地沒什麽感覺。

唐梨站在身後,將一粒豆大的藥膏擠在指腹,輕輕塗抹在疤痕處,“遲思,我沒有太用力吧?”

楚遲思搖搖頭:“沒有。”

醫生開祛疤膏時說要一天塗兩次,但楚遲思老是懶得塗,幹脆就把這件事情給扔到唐梨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