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六十三條彈幕(第4/5頁)

待看清楚來人是誰後,靖親王世子挑了挑眉,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來:“喲,這不是我們北魏的殺神,太子殿下嗎?”

話語中的譏諷意味十足,像是在嘲笑元容年前在平城那一戰的大敗。

往日裏,靖親王沒少將元容拿來與他做比較,動不動便說他不學無術,比不上元容萬分之一。

可最後元容又怎麽了,也不過是落個名聲狼藉,病重纏身的淒涼下場。

倒不如他這個風流快活的世子,不管如何任意妄為,都有他親爹靖親王給他兜底。

元容沒有理會他的叫囂,仿佛將他當做了空氣,只是叫獄卒搬來了刑具,拿著鐵烙不緊不慢地放在燒紅的炭盆上加熱:“綁起來。”

獄卒猶豫了一下,在世子和太子之間衡量了一番,到底還是更畏懼太子,便躊躇著,將靖親王世子綁在了受刑的鐵架子上。

靖親王世子看到各式各樣的刑具,卻也並不懼怕,畢竟這一日半多的時間裏,劉廷尉一直在恐嚇他,卻也不敢真的對他用刑——他可是靖親王的嫡長子,又是靖親王唯一的獨子。

他篤定元容亦是如此。

見元容毫無反應,他便覺得自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十分的不爽。為了挑起元容的怒氣,靖親王世子眼珠子一轉,想到了剛剛跟元容成親的顧休休身上去。

“天都黑了,太子怎麽還不回東宮,剛剛成婚便讓新娘子獨守空房,豈不寂寞?聽說新娘子是北魏第一美人,等我出了詔獄,我一定替你好好疼愛那新娘子……”

話音未落,元容已是舉著那燒紅的鐵烙,向前一送,對準靖親王世子的下身按了下去。

只聽見刺啦一聲響,薄薄的緞錦布與皮肉一起燒焦卷起,滋啦啦冒著白煙兒,向內凹陷進去。幾乎是在下一瞬,便聽見請室裏傳來慘絕人寰的尖叫聲。

“啊——”

那聲音又響亮又尖銳,好似要穿破雲霄,聽起來肝腸寸斷,撕心裂肺。

劉廷尉聞聲而來時,元容正坐在圈椅上,拿著沸騰的辣椒水,往燒紅的鐵烙上澆著。

他的動作慢裏斯條,十分優雅,像是在烹茶論道一般,看起來賞心悅目。

劉廷尉視線向一旁移去,在看到已是疼到昏死過去,面色慘白,額間大汗淋漓,下身一片血肉模糊的靖親王世子時,不禁抽了抽嘴角:“長卿,你這是做什麽?”

“他可是靖親王的獨子……”

元容掂了掂手中的鐵烙,輕笑一聲:“那又如何?”

“倒是不如何,但他就算活著,這……”劉廷尉指了指那片血淋淋的位置,停頓一下:“這不也成了太監?”

靖親王若是看見了自己的嫡長子變成這般模樣,定是要跟元容沒完沒了。

劉廷尉忍不住道:“你就算用刑,烙在他胸口還不成嗎?就他這嬌氣的身板子,你烙一下他便認罪了……”

元容叫人提來一桶冰水,淡淡道:“本是要烙在他胸口。”

他聽著這沒頭沒尾的話,愣了一下:“那你怎麽烙到他……那裏去了?”

這次元容卻沒有回答劉廷尉的問題,只是擡手提起冰水桶,將冷水潑在了昏厥過去的靖親王世子身上。

反復幾次過後,昏迷不醒的靖親王世子睜開了眼,他方才過於疼痛,不慎咬傷了舌頭,此刻說話嗓音像是破鑼一樣,又沙啞又含糊不清:“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求求你饒過我,我再也不敢了……”

元容擡起手中燒紅的鐵烙,放在他的臉頰邊,沒有靠上去,只單單讓他感受到似是熔漿般滾燙的溫度,他便已經嚇得渾身抖動,不知是血水還是什麽不明液體,順著褲管子向下流淌著。

那死亡將近的恐懼感,與下身麻木又火辣的刺痛感交織著,仿佛要將他吞噬掉,靖親王世子眼眶通紅,顫抖著落下淚水:“別過來,別殺我……”

元容輕聲道:“認罪嗎?”

若非是被捆綁著動彈不得,大抵他現在已是跪地求饒了:“認罪,我認罪,求你放過我……”

元容讓獄卒拿來了筆墨,將鐵烙扔回了炭盆裏:“寫一封罪己書,將你這些年在封地乃至前幾日於洛陽犯下的罪行,一樁不漏的全部寫上。”

沒等他多作威脅,那靖親王世子便道:“我寫,我全都寫上!”

元容見他識趣,正準備坐回圈椅上,便有一獄卒前來稟報:“太子殿下,詔獄外有一婢子,道是東宮來的。”

自從絳珠和綠翡被趕出東宮後,整個東宮上下,便只有顧休休嫁過來時,身邊那幾個陪嫁婢女了。

其中有膽子敢來詔獄尋他的,大抵只有顧休休身邊最為親近的朱玉。

元容推開請室的門,對著劉廷尉道:“孤出去一趟。”

劉廷尉看了一眼強撐著精神在寫罪己書的靖親王世子,跟在他身後,走出了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