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3/4頁)
在場的老同學無不議論紛紛。
他們其中一些人壓根兒就沒看過那档綜藝,在他們眼裏敢對人家的長輩不敬還要人家兒媳親自道歉的虞舒月簡直是冒天下之大不韙,還好意思到這裏來甩臉子給人家兒媳看?
他們難以相信,同學之中最為出色的陸宴竟然會娶這種婆娘。
怕也是被美色引.誘吧。
而此時,陸宴終於有所松動,虞舒月趕緊從他身邊走脫。
她對著於蔓方才的表演十分不滿,上來便是一通。
“我和你婆婆充其量只是價值觀上的不同,作為她的兒媳,我覺得你在公眾場合也有必要維護她的名譽,沒必要把婆婆的錯處說出來,讓每一個人都知曉。”
“喜歡多生多育對這種價值觀整體而言對社會還是有益的。”
“現在勞動力不足麽?”
“如若放在你們的小家裏,你婆婆每天勸你生啊生,我覺得也沒有什麽要去抨擊的。”
“可你的婆婆要四處宣揚,甚至對我說教,我確實會反感和不舒服。”
於蔓臉上青白相交。
她萬萬沒想到,虞舒月會在這個場合、這個地點條理清晰地說明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
不過是幾句話。
而最初為她捧場的,一群迫不及待為她發聲、指責虞舒月的人頓時全部消停,甚至連自己的丈夫望向自己的目光裏也變得復雜不定。
於蔓覺得今朝真的是得不償失。
又或者她根本就沒有“得”。
她頓時有所收斂,明白虞舒月不是個任憑她拿捏的傻子,她為緩解尷尬道,“別提那些不開心的事了,昨天月月你可是當了大英雄,我們露露也對著你在新聞上采訪說想要成為舒月阿姨這樣的人呢。”
虞舒月也給足了面子,“是麽,那我很榮幸。”
眾人見狀,此波總算平息也有不少人說起虞舒月等人昨天救助人的壯舉。
不過他們其中大多數人對虞舒月並沒有改觀。
雖說虞舒月這麽些年都被稱作“小於蔓”,但到底是面容更為精致,五官更為出挑,就連皮膚也像是自動開了磨皮的效果。
於蔓在她身邊襯得像是個年紀大的婦人。
而她確是殊色無雙。
他們總會把這種過分張揚的美麗與特權相聯系。
他們不約而同認為虞舒月的上位不過是憑借那一副好看的皮囊。他們還在暗地裏悄無聲息地嘲笑著陸宴的膚淺。
可他們又無法否認她的美。
虞舒月本來也算是安分守己地坐在酒桌上。
陸宴原先那幾個座位相鄰的同學一一親自來倒酒。
他們無不吹噓起陸宴過往考試的戰績。
什麽“連續三年第一”了,什麽“缺考一門照樣全校第一”,又什麽“備受女孩喜歡”、“收到情書無數了”……
從他們口中構建出一個完整的陸宴。
那是她未曾了解過的陸宴。
他有他的少年意氣,有他的青春情懷。
但陸宴好像並不感冒。
他對他們口中的那些誇獎可謂是無動於衷。
連眉心都沒動一下。
而幾輪勸酒下來,她有些不勝酒力。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她回首看今天的陸宴,他的興致並不算高漲,不像是出現在成功人士多年後的同學會上,更像是在經歷一場無關於己的聚會上。
是自己剛才懟於蔓懟得太過兇狠麽。
沒多久,於蔓再度來到她的身後敬酒,提起未來兩家人碰面的可能,“聽說下一期的新型婆媳關系要幾家人一起出外景呢,那我們是不是又能見面啦,月月?”
“我和你們一家真的是有很特別的緣分呢。”
“我的孩子與你的孩子在同一家幼兒園,與你又同在一個圈子裏,而我當年和陸宴又是同學……”
伴隨著於蔓的娓娓而來,虞舒月也一直觀察著陸宴的表情變化。
聽到這句的時候,陸宴突然又突然站了起來,似乎是聽不下去了。
而這杯酒他並沒有飲下。
是於蔓口中“同學”的稱呼太過疏遠和客氣麽?
那他還想要怎樣的稱呼去構建他們之間的關系呢。
虞舒月一度覺得,她就像是個外人。
她並沒有參與有關他們的過去,雖然自己坐在這個班級的正中央,每個人眼神裏透露的尊重不過是因為自己是陸宴的附屬?
她有點想要離場了。
虞舒月找了個借口去洗手間,實則打算出去透透氣。
再度穿過那復古的長廊時,繁蕪精美的酒櫃外出現了一張熟悉的面孔,她突然看見了多年沒碰面的老朋友。
“沈禹州?”
這是她以前讀書的時候每每回外婆家都會撞見的清俊少年。
那時候他連一把像樣的雨傘都沒有。
她只能假裝自己在便利店裏抽獎多得,好不容易把自己的雨傘塞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