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2/3頁)

“你才嬌氣鬼!”盛悉風跳腳,“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前幾天你去打針哭了,爸爸都告訴我了。”

爸爸明明答應他不隨便亂說的,沈錫舟氣極:“那是縫針,你知道有多痛嗎?而且是你害我受傷的。”

盛悉風才不跟他講道理:“那也是哭了!”

兄妹倆忙著掰頭,誰都沒有注意到,江開竟然沒有幫著兄弟一起對付盛悉風,他的注意力全在她滑溜溜的皮膚上。

從此以後,但凡盛悉風喊他撓癢,即便手頭有更好玩的玩具,他都不會拒絕她。

當然譜還是要擺的,這點他駕輕就熟,先隨意隔著衣服撓兩下,然後裝作不耐煩:“好沒?”

盛悉風肯定說沒有,然後他就可以順理成章把手伸進去了。

她哪知他那點暗戳戳的小心思,還一個勁對他千恩萬謝:“江國慶,你比沈錫舟好。”

他給盛悉風撓了很多年的癢,對力度和手法的掌控堪稱登峰造極,盛悉風在他手下溫順得跟只貓一樣。

如果他不玩賽車,說不定能開個遠近聞名一摩難求的按摩館。

後來大家漸漸長大,有了性別意識,就不提這茬了,過去那麽多年,也不知怎麽的,還順手得像昨天才發生過。

問完“好沒”,手熟門熟路往她後腰處探,眼見要往裏鉆。

盛悉風反手摁住他。

江開指尖已經觸到她的皮膚,熟悉的觸感,像膩人的蜜糖融化,親昵而安心,瞬間帶他回到久違的幼童時代。

他眷戀地用指腹碾了碾。

見她抗拒,他狐疑地“嗯?” 了聲。

男低音喑啞,不自知的性感,在視覺黯淡幾近失靈的夜裏,每一個聲符都像長了敏感的觸角,成倍撩人。

“不是背癢。”盛悉風窘迫地掙了掙,抗拒的意味很明顯,“你呼氣,我脖子癢。”

江開漸漸回神,他忽然意識到,這是他和盛悉風成婚的第二年,他們親密無間的童年時代,早就過去很久很久了。

那個緊緊跟在他們身後、麻煩不斷的黏人小女孩,也被卷入時光長河的湍急旋渦,身影消失不見。

那種突如其來的錯亂感讓他覺得沒勁透了,他驀地撤回手,人也退至距她安全距離之外。

空氣好似一下子冷卻了,誰都沒再輕舉妄動,只剩兩道清淺的呼吸,此起彼伏地交織,始終不在同一個頻率。

同一個密閉空間裏,顯得那麽近又那麽遠。

*

無事到天明。

江開睜開眼睛,整片朝南的落地窗大敞,大塊大塊澄凈的陽光直射進房間,投落在淺色的木地板上,大半張床也被照耀,空氣裏漂浮的粉塵纖毫畢現,獨屬於冬天的特殊溫暖。

根據陽光的方向,這會應該是中午了。

盛悉風也還待在房間裏沒有走,正疊著腿倚在床頭玩手機。

江開頭腦還是有些昏沉,隨意掃她一眼便重新閉上眼睛。

閉眼的那瞬間,視網膜裏殘存的畫面像幻燈片放映,那是盛悉風睡裙裙擺下的腿,纖細筆直但不失肉感,白到晃眼。

她是非常典型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看著瘦,其實只是骨架小,一摸上去滿手的軟膩。

更有趣的是,看臉是個矮個,事實上身高超過一米七。

是個大只蘿莉。

江開向來不屑承認盛悉風確實有幾分姿色,這是他和沈錫舟從小到大堅持的信念,和尊嚴等價,比生命價值都高。

將殘存的畫面逐出大腦,他翻個身背對陽光方向,打算再睡會回籠覺。

他和盛悉風在對方家裏都很自在,想睡到幾點就睡到幾點,不存在心理負擔。

盛悉風看不下去:“能去洗澡嗎,一身酒氣臭死了都。”

江開半晌才理她:“那你走唄。”

嫌臭還待他旁邊玩手機,毛病。

“這我房間。”盛悉風說。

江開懶得動腦,用老招式,陰陽怪氣學她說話:“這我房間。”

盛悉風果然被他惹毛,“噌”地爬了起來。

江開感受到身邊床墊的動靜,做好了盛公主惱羞成怒的準備,不外乎一把掀了他的被子或者拿枕頭捂他臉,這麽大了她也幹不出跑下樓告狀的無聊舉動——真告狀他也不怕,結婚以來,只要不是原則問題,老丈人和丈母娘都無條件偏向他。

根據她抓被角的動作,她選的前者。

“別動。”江開按住被子。

盛悉風哪有這麽聽話。

幾下拉扯,他幹脆不跟她爭了,只在臉上漾起個似笑非笑的表情:“盛悉風,掀了別後悔。”

盛悉風本來沒往少兒不宜的方向聯想,但他這表情一出來,她秒懂。

一時間就拎著被角僵在那裏了,兩頭為難,繼續是流氓,松手是慫比。

“嗤。”江開發出一聲嘲笑,撈過床頭手機刷賽車新聞。

盛悉風覺得江開多半在嚇唬她,但到底也不敢真的動手,只敢嘴上逞強:“現在又不是早上,你還能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