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第2/3頁)

宋玉章仰著面,臉上神情是沉溺於快樂的純粹,他微眯著眼,朦朧地看著聶雪屏英俊而帶著薄汗的臉。

聶雪屏俯下身來親他,他便隨著他的俯動深深地呼吸著。

手臂絞了聶雪屏的脖子,兩人無論上下都是貼得緊緊的,這樣和緩而舒服了一陣後,便又是疾風驟雨,一陣緩一陣急,直叫宋玉章頭昏欲飄。

聶雪屏親了宋玉章汗津津的臉孔,宋玉章側臉單靠在他的臂膀上,嘴角帶著一點余韻的笑容,人翻過去,又趴在了聶雪屏身上。

兩人都出了汗,這樣黏糊糊地靠在了一塊兒,亦是一種很親密的享受。

宋玉章將聶雪屏當作私有品一般撫摸了他的臉頰,擡起臉又低下頭在他鎖骨下親了一口,深深地吸了口氣後,撐俯起雙臂又親了下去。

兩人在床上很合得來。

宋玉章非常地享受同聶雪屏身體上的關系。

聶雪屏平素為人很正經,在床上其實也是很正經的,不大說什麽調情的話,也不怎麽出聲,這令宋玉章感到很安全與放松,不必去想些別的。

一個溫和貼心又很有分寸的情人,叫他全然沒有任何負擔,僅僅只是單純地享受兩人之間的關系。

有時宋玉章都覺著,若是就這樣下去也不錯,在海洲他還能找到其他像聶雪屏這樣懂事安靜英俊合他口味又不怕被孟庭靜整死的情人麽?恐怕還真有些困難。

這樣耳鬢廝磨了一會兒,宋玉章又躺了回去,摸了床邊的茶杯抿了一口,他道:“我方才好像聽到外頭有動靜。”

聶雪屏坐起身,“是麽?”

“你聽——”

宋玉章臉上紅暈淡淡,側向門邊,一臉屏息凝神,片刻後道:“外頭有水聲。”

聶雪屏靜了一會兒,也隱隱約約聽到了“嘩嘩”的水聲,聲音不算遠,他俯過身去親了下宋玉章的臉,“我出去瞧瞧。”

聶雪屏套上了一身銀灰色的綢緞睡衣,外頭裹了件深色睡袍,走出臥室轉到院子裏,聶茂正進院子,見到他便高興道:“大爺,二爺回來了。”

“是麽?”

聶雪屏緊走幾步,隨後又停下了腳步,吩咐道:“叫廚房煮點宵夜。”

聶茂應了一聲後腳不點地出去了,聶雪屏又回到臥室,宋玉章還是懶洋洋地躺在床上,毯子只蓋了一半,像油畫裏的美男子。

聶雪屏在床邊坐下,給他拉了下毯子,柔聲道:“飲冰回來了。”

宋玉章沉浸在余韻之中,聞言思緒稍有斷档,又立即淡然一笑,“哦,是二少啊,我還沒見過二少呢,”他單枕了手臂,人微微向上挺了挺,露出一大片光滑白皙的胸膛,“你叫他進來,讓我看看同你長得像不像。”

聶雪屏聽罷笑了笑,撫了一把他汗濕的頭頂,“我去去就回。”

聶飲冰回了房裏,找了件寬松的單褂套上,正坐在屋口脫靴子的時候,聶雪屏進來了,他擡起臉,道:“大哥。”

“聶茂說你受傷了。”

“嗯,小傷。”

“我看看。”

聶飲冰撩了單褂給他看後背。

聶雪屏看了傷口,又看了聶飲冰那若無其事的臉孔,“叫大夫再來看一下吧。”

聶飲冰放下褂子,“不用,都結疤了。”

聶雪屏知道這弟弟的脾氣,溫聲道:“不是給你看,是給我看,就當是讓我看個安心。”

聶飲冰略一思索,果然道:“好吧。”

兄弟倆不是一母所生,然而感情一向不錯,他的弟弟像是天生有一根筋沒有開竅,就更需要他這個做大哥的多掛心一些,聶雪屏對此沒有意見,他是大哥,這些都是理所當然的事。

聶飲冰的目光從下睫毛裏透出來,忽然道:“你找女人了?”

聶雪屏先是一怔,隨即便領會過來,邊坐下邊道:“不是。”

聶飲冰對聶雪屏的私生活沒什麽興趣,大嫂死了也五年多了,大哥要續弦也很平常,他只是想到哪就說到哪,並沒有別的意思。

“那裏的土匪都清完了,我還是想自己出去找,別人都不上心,”聶飲冰低垂著臉,平淡道,“我想他想得受不了。”

他的言語思維都是全然的跳躍式,然而聶雪屏還是聽懂了他的意思。

聶雪屏輕皺了皺眉,倒不是不願意讓聶飲冰出去找人,只是聶飲冰找了那麽久也沒找著人,茫茫人海要尋一個人談何容易,況且又毫無訊息,只憑聶飲冰一人腦海中的記憶,難道要將全中國的人全拉出來,一張張臉認過去?

一直到現在,聶雪屏依舊是不大忍心同聶飲冰說“趙漸芳”這名字大概也是假的,他不忍見這一根筋的弟弟黯然神傷地失望。

“你這樣大海撈針,恐怕很難找到。”

“大海撈針,也總有撈著的時候。”

“真的非找到不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