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宴會（第2/3頁）

中原中也穿著手工定制的銀灰色西服身處一場宴會中，觥籌交錯、虛與委蛇，這是一場橫濱地下世界的交際宴會。

他與某個不認識的組織首領舉杯，微微仰頭幹掉高腳杯中澀香的紅酒。

宴會上微微酸澀的紅酒入口後只有一點點的回甘，讓他不由想到之前在平川雅集處品嘗到的酒心巧克力，香氣醇厚、回味綿長。

“嘖。”他不由嫌棄地勾勾唇，隨手把空酒杯遞給一旁的侍者，興趣缺缺地拒絕了一旁湊上來恭維的人，一邊掏煙盒，一邊往窗邊的露台走去。

他不常抽煙，但是因為mafia的身份，他也會抽煙，最常做的是點上之後，等著它慢慢燃盡，而一支煙的時間，正好能夠讓他冷靜下來。

露台上沒有人，只有幾盞裝飾用的氛圍燈，好像螢火蟲的尾巴，在黑夜中不起眼，背後的窗戶拉著窗簾，掩住了裏面明亮的燈光。

這樣的布置是為了防止燈光太亮吸引黑暗中的詭異，同樣，宴會中的人也很少會到外面的露台。

如此靜謐的環境，中原中也靠在欄杆上，指間的煙燃著暗紅的光點，他望著絲絲縷縷在黑夜中不顯眼的煙，靜靜出神。

就在前不久，他的屬下田中直也已經把平川雅集的信息發給了他。

拜港口mafia的能力地位，這份被加密的資料輾轉幾次，到了他的手中。

當他的目光從那堪稱殘忍的經歷上掠過，最後定住在一個日期上，指尖忍不住避讓蜷縮。

那個日期是他永遠不會忘記的日期，七年前他被羊背叛，而金醬也被扼殺的日期，唯一的不同是，年份隔了5年。

時隔5年的同一個日期，赤之王周防尊與其氏族攻破七釜戶化學研究中心，救出了被關押在裏面的能力者，其中包括了平川雅集。

他想起與那份資料一起被陳列在他面前的救援視頻。

視頻中，一開始是赤之王周防尊燃燒著的火焰，仿佛將一切罪惡燃燒殆盡的火焰沖破樊籠，墻面、地面、儀器、手染血腥的研究員……但是這似乎要將天地都燒了的火焰，在觸碰到那些孱弱的實驗體的時候，卻化為柔和的暖風。

他看到在研究中心最深處，一間充斥著各種高精端儀器的實驗室中，與平川雅集一樣，不，是要瘦削蒼白得多的少年，安靜地躺在冰冷的金屬台上，長長的幽藍長發枯槁一般淩亂地搭著，實驗服下露出繁多交錯的傷痕和疤痕。

當鏡頭懟近，少年睜開鎏金色調的雙眼，空茫茫地望向鏡頭，不，或者說是救他的人。

視頻中，喑啞的成熟男音懶洋洋得好似睡獅：

“喂，小鬼，還能起來嗎？叫什麽名字？”

久久的沉默過後，似乎許久不說話地幹澀聲音響起：

“抱歉，我不記得了。”

中原中也彈了下燃盡的煙灰，抱住手臂。

“不記得了……”他低著頭呢喃，與此同時，醉意上湧，他意識有點昏沉，隨手將煙在滅煙桶上碾滅，“是不是也忘記我了。”

他的心中鼓動著一種燥意，他有一萬分的直覺，平川雅集就是金醬。

他曾經疑惑於金醬過於人性化的智商，現在卻隱約明白，或許那是因為，那具弱小的軀殼中本身裝得就是一個少年的靈魂，而當靈魂的旅程結束，就像大夢蘇醒，一切都渺如雲煙、不復記憶。

但曾經在黑夜中互相依偎的溫暖，如雲霧一般繚繞在記憶之上，久久不散。

直到此刻，如沙海拾貝。

中原中也輕笑一聲，笑意浸入眼底。

露台門口處，一道光亮短暫照亮了露台，他收起外泄的情緒轉頭望去。

“中原先生，您怎麽在這裏啊？找您好久了。”

嬌艷的女郎甜聲喚道，一字一句都好像在撒嬌，酥到人骨子裏，陣陣香風順著對沖的氣流繚繞在他的身邊。

中原中也卻不禁皺眉，避讓開她伸過來欲挽住他的手，重新回到宴會上。

他認出女郎是一個倚靠港口mafia的地下組織的一把手，為人看著柔弱嬌艷，實則很有能力，把手下組織打理得蒸蒸日上。

女郎很有分寸地沒有繼續上前，只是柔聲勸著中也喝酒。

中原中也想著她與港口也算是上下級的同事，沒有拒絕，叫過旁邊一名侍者，拿起酒杯與對方客氣地喝了杯。

“抱歉，我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了。”他紳士地告辭，隨後幹脆地轉身就走。

“誒……”女郎追了幾步，見追不上，面上帶了點異樣。

等發現中原中也的身影轉瞬就消失在門口，她眸中水色瀲灩，低聲可惜地嘀咕了一聲“可惜，不知道便宜了誰”。

很快，她再次投身於觥籌交錯之間，美眸挑選著下一個獵物。

裏世界嘛，及時行樂，不就圖一樂子嘛。

嘖嘖，可惜了她看中的小肥羊，她觀察許久了，那流暢的肌肉線條，那勁瘦卻飽含爆發力的人魚腰，肯定很帶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