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過去

要說中原中也其人如何？

人們站在不同的角度，對他的印象也相差懸殊。

在港口mafia的同事們眼中，他是可靠的幹部，甚至可以說是港口的良心。

他平時會與屬下打成一片，一起喝酒唱K，沒有架子，在任務時也主動攬下危險的部分，盡量減少屬下的傷亡，是大家都喜歡的上司，工作上，他經常要批閱各種文件，甚至幫自己逃班摸魚的搭档寫各種報告（雖然罵罵咧咧就是了），是港口有名的勞模。

除此之外，在港口mafia的合作夥伴以及敵人眼中，中原中也是黑暗中的兇獸，有著堪稱最強的天花板級戰鬥力，曾經一夜毀掉一棟高樓，並消滅了其中的異能力組織，他的威懾力聞名於世，只是站在他身前，很多人就能被嚇得小腿肚發抖。

綜上所述，中原中也是成功的，無論是對效忠的組織，還是對敵人。

但是，在這些成功的背後，他也曾經歷過徹頭徹尾的失敗。

在他並不光鮮的少年時期，他生長在社會最底層的鐳缽街中，在爛到根子裏的鐳缽街中，艱難維護著一個小小的、由孤兒組成的少年自衛組織——羊。

他是羊之王，名義上的首領，實則是那群孩子的保護傘，他對外稱自己只是組織的一張牌，並為組織掏心掏肺。

但是在最後利益關頭，那群被他保護的“羔羊”卻毫不留情背叛了他，沾了毒的刀子被信任的同伴捅進腹腔。

他們想讓他去死！

但是，有人舍不得讓他去死。

所以他活了下來。

可是當他從毒·藥和重傷中醒來，再去找金醬的時候，已經太晚太晚。

他曾找過白瀨逼問，白瀨告訴他，在事發之前，金醬就已經死了。

那天他們與高瀨戶商量偷襲他的時候，被金醬發現了，雖然金醬只是一只貓咪，但它是中原中也的貓咪，為了以防萬一，他們掐死了他，並在去刺殺中原中也的路上，將屍體隨便丟到了一處海裏。

對於他們來說，金醬的標簽只是中原中也養了好多年的小寵物，平時很可愛，他們也會去逗一逗，但是那不妨礙他們在它礙事的時候，像踢開路邊的絆腳石一般，隨隨便便殺掉一條無辜的生命。

得知真相後，很長一段時間裏，中原中也的狀態很差，無論是精神上，還是重傷的身體。

他幻想金醬臨死前的害怕，幻想他可能聽到密談想要找他，卻被發現，臨死前也在擔心他的安危；

他幻想如果那天他帶著它，便沒有人去在意一只不起眼的貓咪，像它那樣漂亮又神奇的貓貓，會有人好好照顧它。

他總是會下意識回頭，尋找金醬的身影，卻遍尋不得。

直到幻想化為泡影，他終於意識到，他永遠失去了它。

再也沒有貓貓等著他回家，像只小黏包一樣纏著他；

在他因為處理詭異而san值下降的漫漫長夜裏，也再也沒有一只貓貓會來蹭蹭他，給他投喂各種神奇的食物；

當他被體內荒霸吐的霸道能量刺激得半夜驚醒，同樣再也沒有貓貓會窩進他懷裏，讓他抱著安眠。

他們曾在爛泥一樣的鐳缽街中相依為命，卻在即將掙脫鐳缽街束縛的時候，成為背道而馳的交叉線。

他的貓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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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事吧？”平川雅集面色遲疑，他怎麽感覺中原中也好像要哭了。

“我沒事。”

中原中也緩緩松開拳，揚起臉朝他露出一個努力的笑——那種看起來比哭好不了多少的笑。

“只是突然想到之前養的貓。”

“貓？”平川雅集愣了下，不知道為什麽他突然在飯前想起貓。

中原中也坐到他對面，平靜心底翻湧的情緒，狀似閑聊般問道：“平川君喜歡貓嗎？有養過嗎？”

平川雅集點頭：“我挺喜歡貓咪，但是沒有養過。我身體不好，自己都要勞家人照顧，貓咪這麽嬌貴的生物，我無法照顧它，也承擔不起一條小生命的一生，所以不敢養。”

中原中也目光柔和而仔細地望著他，聞言嘆息一聲：“是啊，作為主人，如果無法保證貓貓的安全，怎麽敢收養貓貓呢。”

“不過，雖然我沒有養貓貓，但是我們社裏的春野小姐養了一只公的三花貓，她拍了很多照片，很可愛的。中原君的貓貓呢，是什麽品種的？有照片嗎？”

中原中也焦灼，無意識地拽著手套：“它已經不在了。”

平川雅集從他眼中看到了痛苦，頓時明白了什麽，想換個話題聊。

中原中也卻主動問：“平川君，如果你能養一只貓，你希望能養什麽樣的？”

平川雅集下意識望向他的頭發和眼睛：“啊……可能是橘貓吧，最好是藍眼睛的。”

說完，他反應過來自己說得太有指向性，頓時心虛，眼神遊離地望向四周，打岔道：“中原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