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兄弟反目(第2/2頁)

男人高聲喊叫的聲音漸漸遠了,終於被隔絕在議事堂的大門外。

屋裏到了最後,又只剩下南宮雅懿與南宮易文兩個人。南宮雅懿看了眼屋裏失魂落魄的男人,像是不知道要說些什麽才算安慰,於是最後只取出一塊隨身的玉牌遞了過去。

這玉牌是去湖心島的憑證。

南宮易文盯著那玉牌半晌,終於伸手從他手裏接了過去。南宮雅懿見狀,徑直朝議事堂外走去。可不等他走出屋外,身後的人忽然開口叫住了他。

“你那時候若是沒有閉關,是不是必能護得住她?”南宮易文聲音啞得像是含著砂礫,他擡頭看著站在遠處的背影問道,“你說她死前是不是仍在怪我?”

“你希望她怪你嗎?”南宮雅懿問道。

南宮易文聽見這話,霎時間面色蒼白,說不出一句話來。紀瑛臨死前若是怪他,這自然叫他痛苦,可他心裏又隱隱明白,她若是不怪他,他只怕更加痛苦。

南宮雅懿嘆了口氣:“易文,你想要的太多了。我若是你,就不會追問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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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議事堂出來去客莊的路上,經過後山附近的小花園時,衛嘉玉想起什麽似的,從懷裏取出一樣東西遞給聞玉。

聞玉瞧著他手心裏躺著一條紅線編成的手繩,玩笑道:“這是剛才在議事堂扶你的謝禮?”

“是那天海棠花的回禮。”衛嘉玉回答道。

聞玉微微愣了一愣,顯然沒有想到他還準備了回禮,過了片刻才伸出手示意對方替她戴上。

“那天的海棠花……不值當你特意準備個回禮。”

她看了眼他身後的花樹,沒好意思說那晚的花是從別人家的花園裏現折的,就在他後頭的涼亭旁邊,他要是喜歡,她現在還能去替他折幾枝回來。

不過她不說,衛嘉玉見她這副老老實實伸出手又不說話的心虛模樣,也猜得到她心裏想什麽,於是一邊替她將衣袖卷上去,一邊說道:“這手繩是我拿翻花繩那天叫你割斷的紅繩撿回去編的,也並非多麽貴重的東西。”

他這一說,聞玉低頭仔細一看,果然發現那手繩上有老舊磨損的痕跡,有幾處斷口也不整齊,並非是用剪子裁斷的,而是叫人用刀割開的。手繩的樣子十分簡單,上面並無任何裝飾,但是花樣倒是別致精巧。她心裏喜歡,便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又不禁好奇道:“你怎麽還會編這個?”

衛嘉玉替她系上繩扣:“我幼時多數時候都在院子裏,不能同其他表兄弟們一塊出去玩耍,便學會了不少這樣打發時間的東西。”

聞玉想起他平日裏不是與人下棋,就是陪著幽幽翻花繩,盡是些兩個人做的事情,只怕他幼時連捉迷藏都找不到玩伴,心中不禁替他生出幾分孤苦。倒是衛嘉玉全然沒有想到這些,他替她戴上手繩後,瞧著那手腕上艷麗的紅繩,不由低聲念道:“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

他收回手,一擡頭便對上了面前人一雙清亮的眸子,眼底不覺露出一絲柔和的笑意,正要說什麽,忽然間冷不丁聽聞玉說道:“這首詩在山上時先生講過。”

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匪報也,永以為好也。

衛嘉玉一怔,本是沒想到她已學了這詩,這才脫口念了出來。這會兒聽她這樣說,忽然間有幾分臉熱。像是做了什麽壞事,結果當場叫人抓了個正著。過了一會兒,才強作鎮定地轉開眼,掩唇咳了一聲:“戴好了,我們走吧。”

聞玉起初沒反應過來,等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之後,也不由的笑起來。她追上前面的人幾步,到底沒有戳穿,轉而問起了旁的事情:“你覺得方掠和朱小小當真是南宮伸殺的嗎?”

衛嘉玉:“你覺得不是他?”

“只是想不出南宮伸有什麽理由要殺朱小小。”聞玉撇了下嘴冷聲道,“而且嚴興這個人……你在無妄寺也是見識過的。”

衛嘉玉笑了一笑,不置可否:“嚴大人斷案確實有一套氣人的本事。”

聽他這樣說,看來此事背後果然是另有玄機。

聞玉問道:“你已經知道真正的兇手是誰了?”

衛嘉玉見她當真好奇,思忖片刻才說:“你若是真想知道,今夜我可以帶你去看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