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開堂受審(第2/3頁)

南宮尚文也尷尬地笑了兩聲,將最上面幾個位置空了出來,如此一來剛搭好的戲台頃刻間便又散了場。

其他門派之人見狀心中暗暗揣度:看情形這南宮雅懿雖從不管事,但南宮家果然還是他做主,誰也不敢越過了他去。今日來該不是為了故意敲打旁人一番,才故意當眾演的這一出?

只有南宮家的幾個知道他是當真不愛坐在顯眼處叫這麽多人盯著,並沒有那許多彎彎繞繞的心思。

不過左右這麽一番折騰,總算能夠進入今天的正題。

底下有人率先問道:“百丈院請我們來,可是已查清楚了我門下弟子究竟是受何人所害?”

嚴興上前一步,冷淡應聲:“雖不能說已經全部查清,不過白羽門方掠與星馳派朱小小之死,如今已有了一些眉目。”

他這話一出,一旁的白羽門與星馳派眾人全都精神一震。劉崇乃白羽門大師伯,這次試劍大會由他帶隊,結果不想師弟愛徒遭此大禍,正不知道回去要如何交代,現如今聽說已經知道兇手是誰,立即追問道:“嚴大人的意思莫不是說,動手殺我師侄和殺其他人的並非是同一個兇手?”

嚴興並未直接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吩咐一旁的百丈院弟子帶人上來問話,沒多久護衛便押著一個下人模樣的中年男子進了議事堂。

這人剛一上來,聞玉便覺得此人有些眼熟,過了片刻才忽然想起來,此人正是那晚在小花園燒紙的那個。果然嚴興看著那跪在地上的人叱問道:“王勝,我且問你,前日夜裏你為何會在後山花園燒紙?”

那名叫王勝的奴仆自打被帶上來之後,整個人便抖得如同篩糠一般,眼下這堂上幾十雙眼睛盯著,更是叫他嚇得幾欲暈厥過去,只將頭埋在地上,顫聲道:“小……小人聽說近來莊內接連發生怪事,全是因為瑛……紀瑛姑娘鬼魂作祟,這才想著要給姑娘燒些紙錢……望她早些安息。”

聽他提起紀瑛,堂上眾人神情皆有些古怪。雖然方掠死後,山莊有不少傳言,但是到底沒有哪個敢將紀瑛的名字放到明面上來說的。如今嚴興特意將這下人叫來問話,莫不是此事當真和紀瑛有關?

嚴興卻不管眾人臉色,只接著問道:“你和紀瑛有什麽關系,為何要給她燒紙?”

這些話王勝剛被帶回來時其實已經被百丈院問過一遍,該招的都已經招過了,此時不過是當著眾人的面再說一遍罷了,因此也不敢多有隱瞞:“去年春天,紀姑娘曾寫信托人帶來山莊,小人當時將前來送信的信使趕了出去,事後聽說紀姑娘在外面喪命,自那之後就一直心中不安。這次聽說是紀姑娘鬼魂前來索命,小人又驚又怕,這才半夜燒紙。”

嚴興:“你一個護院如何有膽量自作主張將前來送信的信使趕出去,可是受了何人的授意?”

王勝聽見這話,擡起頭飛快地朝著堂上看了一眼,又低下頭小聲道:“小人不敢隱瞞,此事是二莊主的意思。”

嚴興:“二莊主可記得這一回事?”

南宮尚文點了點頭,神情不虞地承認道:“確有此事,紀瑛早已不是我南宮家的人,她早先與我三弟有婚約在身,之後又與封鳴那魔頭勾結在一起。我當時聽說是她來信,怕我三弟得知此事會對此女心軟,這才叫人將這信使一塊趕了出去。”

紀瑛與南宮易文還有封鳴之間的糾葛,在場諸人沒有不曾聽說過的,如今南宮尚文既然已經提起,所有人的目光還是不由飄向在場的南宮易文,遮遮掩掩地想要看看他的反應。

而坐在一旁的南宮易文握著木椅把手,神色顯出幾分黯淡。去年他得知紀瑛曾經來信,回到山莊立即開始調查此事,才知道當時是南宮尚文做主將信退了回去。他心中雖然追悔莫及,但也知道此事不能盡數怪他,因此只感到一陣無能為力,只是時隔一年仍是感到一陣鈍刀割肉一般的痛苦。

一旁南宮尚文答完,略帶不滿地看向嚴興:“嚴大人問起這些和命案有什麽關系?”

嚴興不答,轉頭繼續審問跪在地上的人:“王勝,你為何會覺得這些事情與紀瑛有關?”

那下人也叫他這話問懵了,擡起頭怔怔地瞧著他,過了半晌才道:“因為……因為小的聽說,方公子死前見著了紀姑娘。小的這才疑心,是紀姑娘沒死,又或是已經死了……卻上門尋仇來了。”

嚴興道:“你為何會覺得方掠之死也是因為紀瑛尋仇,他二人難不成也有什麽仇怨?”

他這話一出,王勝頓時面色慘白,連忙磕頭道:“小人……小人不知道,是小人胡言亂語!”

底下劉崇面色亦不好看,出聲打斷道:“嚴大人這話是什麽意思?”

“我聽說開刃日上,方掠起先取到的劍是紀瑛的無塵,不過得知此事之後,他又稱自己換錯了劍,最後拿了一柄綠腰。”嚴興點了另一位白羽門弟子上前問話,“你當時也在場上,不如將那天的情形詳細說上一說,你們二人為何會換錯了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