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征戰九州園【四】(第4/6頁)

千秋燕比起這些醉生夢死的人,她覺得那些犧牲在戰場上的輿軍才更有資格活著,但現實總是殘酷的,赤血丹心的人總得不到公平的對待,而吃裏扒外卻能遺千年。

水京的“主都”都如此了,更別說水京其他地方還有王闖的人在肆意燒掠,可見治安困頓。

千秋燕到達水京的第一天,拓跋慶當晚做了個噩夢,他夢見自己身處燕國東宮,無論他殺死多少東宮多少人,趟出一條血路,他都無法靠近近在咫尺的慕容錚。

慕容錚就坐在後方,她高高在上地俯視自己,似乎對自己的刺殺絲毫不放在眼裏。

拓跋慶便憤怒地提劍去殺,無論他揮劍百次萬次,地上的屍體已經可以疊成一座小山,他爬上屍山從高處望著慕容錚,以為這樣就能比她高一頭。

結果慕容錚站起來那一刻,她無動於衷地轉身便朝自己的屍山走來,剛靠近,那座屍山忽然消失了,他仿佛從雲端摔下來了,掉在地上,再擡起頭時,他仰望著慕容錚,油然而生的不甘與怨恨也在滋生。

最後,更是在慕容錚的一句話下咆哮。

她冷漠且無視他的怨恨說:“時也命也。這都是你自作自受得來的。”

拓跋慶頓時一怒而醒,他從床上爬起來摔瓷器,腳踹身邊伺候的太監,最後拔劍一劍刺死了身邊的太監。

他氣喘籲籲地提著劍,劍刃那血淋淋的紅色不斷低落,最後,拓跋慶竟然昏了過去。

拓跋慶身邊的太醫用針將他刺醒後,火部的探子來通報新式火器已經準備到一半了。

太醫卻提醒拓跋慶他現在水土不服發燒了,必須馬上治療,拓跋慶一把推開太醫,他親自去火部看看,看見新火器,他這才感覺胸口上的郁氣緩解了不少。

他頓時命令探子準備好新兵訓練,而這時後院的一個新兵在參軍試槍時瞬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名新兵,並且這位新兵十槍十次中靶,得到了拓跋慶的重用。

而這名新槍兵也得到允許在他身邊候著,再加上新兵在接觸不熟悉的槍支後,還能迅速學會要領,可謂是天賦異稟,是天生的槍兵。

新兵自此成為火部的紅人。

拓跋慶高興時卻早已沒有殺手最敏銳的那份直覺,去捕捉此人的身份。

容錚在收到水京的信時,她得知燕兒已經潛伏在最容易殺拓跋慶的地方,她不由地擔憂起來。

看來衛國那邊也得快有動作了,否則她們婦妻兩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團聚!!

容錚這一晚都沒有睡好,次日早朝,她就和各臣商量著攻打衛國的事情。

雖說不少人都蔑視衛國的軍力,但說起水師,幾乎是一籌莫展,畢竟北島的水師還得留在北海護航,那裏可是有雷雲,海城候負責巡遊各國加強燕國的統治,所以北島水師肩負著更重要的任務。

而葛秋則是建議從陸地開始進攻,衛國北邊,因為衛北都是陸地,南方卻是各個島嶼,並且衛國有八個省府,其中三個富可敵國的省府都在南方,南方提供著整個北方的補給。

衛國當地補給線又短,所以不存在拉長補給線的劣勢。

現在想攻打衛國看起來也只能從陸地開始了。

容錚也謹記著燕兒的主意,她還給出了衛國內部的矛盾,那就是衛國的疍家和路上海家一直以來都是世仇,雖說都在衛國下臣服,但衛國朝廷每年都會發生疍家與海家的小事件廝殺,不是在內海航路,就是在外海航路,雙方各持一派互相針對。

可以說恩怨已經持續百年了,這百年之所以沒有真正大事發生,都是因為衛國的後宮。

因為海家和疍家的阿母阿祖婆基本都是衛國皇室出身的,所以在一定程度上,兩家被皇室血脈相連著,在到了年輕人一代,反而沒有上一代那麽大的仇恨了。

甚至一度開始宣傳海家疍家互為衣襟的深層關系。

現在衛國國主宋闊在將女兒送到輿國皇室後,拓跋慶卻逃跑了,他女兒也被留在尚京不管不顧,他雖然是那種貪生怕死守成之君,不敢得罪拓跋慶,可在拓跋慶落難去水京,大半國土被燕軍攻破後,他就感到膽寒。

如果說以前是對拓跋慶感到害怕,現在他是對大燕女帝感到恐懼。恐懼她旗下的燕軍,勢如破竹般地攻破輿國。

現在輿國的國力已經縮減了一半,輿國半邊國民都開始自稱新燕人,輿地官員也在效忠大燕,只是半年不到,就仿佛形成了不可逆轉的大趨勢去影響著輿國。

而這個大趨勢氣象馬上要影響他衛國了。

哪怕宋闊不敢打仗,此刻,他也逐漸生出打仗的心思了。

於是,今天的早朝他在燕軍打到哪裏了?問的時候宋闊的語氣還在微弱顫抖著,而底下的百官聽出來後,還非常給面子地當做沒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