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第3/3頁）

硫克點頭：“是啊，如果真的能夠隨意操縱人類生死的話，現在我們早就相親相愛地被你殺掉了。”

“因此，對我來說，是雞肋。”費奧多爾嘆氣。

硫克：“你的理想我聽說過，是要消滅異能對吧？直接改變世界設定不就OK了嗎？”

[kp：暗投 ？？]

[硫克：肯定在過心理學，嘖嘖，心黑的人看誰都是心黑的。]

[kp：你……在罵你自己嗎？]

“如果是我的誤解請見諒，”費奧多爾第一次從書本中擡起眼看向硫克，“硫克君似乎對異能力不在乎的樣子，你不是異能力者嗎？”

“你在說什麽笑話，同為異能力者的你不也一心要抹消異能力嘛，多一個不在乎異能力的我又有什麽不對？”

[kp：暗投 ？？]

費奧多爾莞爾：“我感覺我們能夠好好相處，在對異能力的意見上，我們有共通的認知。”

“不，完全不一樣吧，”硫克幹脆拒絕費奧多爾的嘴遁，“雖然可有可無，但異能力這種便利的東西我是來者不拒的，你是完全厭惡的吧——即使自己也因為異能力享受到好處，你也討厭異能力，就這麽討厭嗎？”

費奧多爾：“非常討厭。”

“我討厭異能力者生下來就高人一等，討厭異能力者與普通人之間無法跨越的階級，”俄羅斯人的聲音中滿是冰冷碎屑，“即使將異能力轉移到普通人身上，也只是異能力者與普通人調換了身份，世界圍繞異能力展開戰爭，普通人在異能力者的手下毫無反抗之力，貪生怕死的政客倒向異能力者，罪惡不斷在異能力中開花結果——”

“異能即是罪。”

[kp：硫克 心理學80 1D100=？？]

某只看不見摸不著的恐怖虛影在費奧多爾滿是陰霾的眼中顯現，仿佛一只在無聲掙紮咆哮的野獸，緊盯著目標隨時準備撕咬。

“‘異能即是罪’啊，”硫克重復了一遍費奧多爾的主張，忍不住說，“有沒有一種可能，異能力就跟智力、膚色、長相一樣，是人與生俱來的某種特質，無論存不存在，世界總會變成這樣糟糕的樣子，充滿戰爭、歧視、罪惡。”

“無關異能，變成這樣只是因為我們是人類。”

“人只要有欲望自然有行動，有人想要成為最有錢的人，有人想要比前一個人更有錢，沖突自然產生了。”

硫克笑了：“說到底，我們是自私的動物，你為了視線自己的目標不也無視了橫濱普通人的生存欲求嗎？就結果而言，你就是自己口中罪惡異能力者的代表啊，費奧多爾君。”

[kp：暗投 ？？]

“切割腐肉需要的不僅是決心，還有必要的犧牲，”費奧多爾眼睛眨都沒眨，“沒有異能力的世界會如何，我還不得而知，但我發自內心地憧憬——人用自己的手腳、自己的頭腦在世界舞台上演出，沒有不講理的異能力，他們會以同樣的人類身份迸發出怎樣的光彩。”

“別隨便把異能力者開除人類籍啊，”硫克低頭看表，吐槽道，“在我看來，你強求異能力者放棄異能力才是不講理。”

“我不否認這點。”

費奧多爾手指從翻開的書頁上移開，指尖鮮血蹭開了一片。

“硫克君，有時間的話我真想跟你坐下來好好談談，但很遺憾——你知道嗎，利用‘書’另一種置人於死地的方法是行得通的。”

“比如，我在書上寫‘橫濱郊外樹林，費奧多爾手上書本掉在地上時，硫克停下一切攻擊行為與費奧多爾握手，然後死於異能力罪與罰’，這樣的話是必然會實現的。”

費奧多爾松開手，書本掉在地上。

同時硫克手中的手/槍跟著滑落在地，腳步按照硫克平常的步行節奏向費奧多爾走近。

靈魂叫囂著遠離，但身體不受控制——這就是能夠篡改現實、操控現實的力量。

兩人之間的距離縮短——五米，三米，一米。

硫克伸出手，表情難看：“你一直在拖延時間？”

費奧多爾握住硫克的手：“沒錯，用血寫字比想象中困難，還要不被你發現就更加困難——多虧你沒有貿然接近——保持距離雖然免了被我偷襲的可能性，也會錯過血腥味的提醒。”

“再見了，硫克偵探。”

*

正在跟機械改造人搏殺的中島敦突然打了個寒顫，一陣涼氣沿尾椎骨往上蔓延，讓他的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

——不詳的預感！

安娜幫他擋下偷襲者：“別在幹架的時候發呆！”

“抱歉！”

中島敦甩了甩腦袋裏莫名跳出來幹擾他的硫克形象，重新回到戰場，內心或多或少殘余著疑慮。

——硫克先生，不會出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