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戴著漁夫帽的咨詢偵探冷眼看著自己手掌與另一個有不正常溫度的微燙掌心接觸, 似乎放棄了一切掙紮。

[kp：“似乎”……]

“費奧多爾君，你因為疼痛感官遲鈍了點，真是太好了！”硫克臉上突然露出一個充滿真誠的笑容, “讓死了還是給我做了件好事的，你被蛇毒侵擾的大腦, 站在我這邊！”

[kp：暗投 ？？]

費奧多爾因為蛇毒的幹擾, 沒能看清硫克的笑意，但察覺到了惡意。

5分鐘前。

硫克追著太宰治的蹤跡來到樹林, 不詳的烏鴉盤旋在上空, 嚇得他趕緊停住腳步, 仔細觀察。

[kp：慫。]

[硫克：這叫謹慎！]

[kp：硫克 偵察70 1D100=1 大成功]

[硫克：欸，這次輪到我轉運了……有點慌啊。]

[kp：……嘖。]

硫克看見在樹蔭下靠著一個白衣男子在休息，身上原本雪白的布料被大片紅色覆蓋, 傷勢極重，姣好的臉色因為失血蒼白，但在幹凈的皮膚上卻有顯眼的青色腫脹。

[kp：硫克 靈感80 1D100=68 成功]

硫克想起來, 那是夏爾毒素發作時的特征，跟他見過的一模一樣, 只是跟前一個被咬的敵人相比, 費奧多爾雖然臉色很差一副即將暴斃的模樣，卻還是在號稱“獅子活不過七秒”的猛毒下呼吸了半分鐘以上。

[硫克：可怕, 讓到底做了什麽，夏爾的毒都沒能搞死他！？]

[kp：給boss加了兩個增益buff。]

[硫克：什麽增益buff能讓秒殺人類的劇毒在不解毒的情況下活到現在？給我一個行不行？]

[kp：不行。]

[硫克：……折中一下，我能知道這毒發作會給中毒人帶來什麽樣的負面影響嗎？上一個死太快我沒看清。]

[kp：過個困難靈感。]

[kp：硫克 靈感80 1D100=46 普通成功]

[kp：你不知道。]

[硫克：不不不，我該知道的, 讓我再想想，絞盡腦汁的那種——孤注一擲！]

[kp：為什麽這麽堅持？]

[硫克：秘密！]

[kp：……你搞事不要搞出人命。]

[kp：硫克 靈感80 1D100=39 困難成功]

硫克拼命地為難自己大腦, 總算是想出了夏爾的毒素發作症狀——一般而言，中毒者會在數秒內暴斃，期間會有幻聽、肢體不正常發熱、體力消耗劇增、神經反應遲鈍、感官，例如觸覺、嗅覺有較大延遲，辨別能力急降。

[硫克：嘶，讓是真的狠——贊美夏爾！回去我就給它立個碑！]

[硫克：……費奧多爾即使這樣也要活動，對自己也夠狠的。]

硫克想，對著這種意志堅定的人，他的嘴遁大概率是沒用的，而且還有可能反過來給他洗腦——嘖，越想越覺得恐怖。

檢查下自己的備用計劃AB，硫克深呼吸，從腰間拿出自己順來的警用手/槍，朝著費奧多爾所在的地方開槍。

[kp：暗投 ？？]

或許是強行抑制疼痛的負面影響，費奧多爾忽略了空氣中的違和感。

*

回到現在。

硫克手掌輕輕觸碰費奧多爾的掌心，非常輕。

[kp：硫克 印象覆寫30（接觸中+10） 1D100=22 成功]

[kp：硫克 覆寫對象費奧多爾，覆寫時間15秒]

異能發動成功，最後一手棋子落下，結局已定。

“怎麽可以輕視異能力呢，知道我是異能力者的時候，就不能擅自觸碰我，”硫克，不、“費奧多爾”俏皮地眨眼，“你自己是觸碰發作的異能力，就該更加警惕了，但為什麽要這麽信任自己的異能力呢，為什麽要這麽信任‘書’呢——你不是最討厭異能力的嗎？費奧多爾、不……”

費奧多爾眼中蛇毒濾鏡繽紛多彩，讓他一時看不清硫克的具體樣貌，但他的視覺神經告訴他看到的是他每天都能從鏡子或者玻璃中看到人——是他自己。

抵達極限的大腦一遍遍提醒他，自己才是費奧多爾，眼前的是“硫克”，眼前的是——“費奧多爾”。

俄羅斯人大腦停頓了一瞬，又在下一瞬孜孜不倦地告訴他：即使看不清，眼前的人毫無疑問是“費奧多爾”！

……他是費奧多爾，那我是誰？

印象覆寫並不是欺騙眼睛的異能力——硫克不會變臉，改變的只是見到他的人的認知罷了。

服務員小姐會以為他是太宰治，欺騙她的卻不是眼睛，是腦——即使看不見臉，中原中也也認為硫克是太宰治，因為他大腦中的“太宰治”就該是硫克的樣子，而不是真正太宰治的模樣。

只是異能力持續時間太短，硫克經常需要用謊言打補丁續費。

但在現在，已經沒有續費的必要了。

“你是‘硫克’啊，我才是‘費奧多爾’，即使你不承認前者，但在你的認知裏，後者依舊成立，”“費奧多爾”緊緊握住他的手，眼中閃爍著賭徒的瘋狂，“來，看看‘書’是怎麽判決的，‘硫克會死於罪與罰’，呐，我們當中會死的人是誰？”